月升东山,风穿林中簌簌声。
陈家村的人家都点上了油灯,宵时能感觉出来这个庆朝,这个朝代是颇为富饶的。
至少家家户户没有真正点不起油灯的,要知道油灯可并不是什么便宜物件,真要是敢用的,也是有些家底的。
所以陈家村里还是有几个极个别的几户人家天一黑就早早睡觉了。
古代人孩子生的多,不光是因为没有措施,还有的就是因为没事干,天一黑往床上一躺,可不就霍霍着非得干点什么才算是得紧。
不想做那档子事的,也有别的娱乐,一人一把大蒲扇,往门口一坐,三五户一家围成一个圈,话点家常,也是一番美事。
宵时点上油灯,刚吃过饭写完和离书天竟然就黑了,时间过的可真快,感叹完之后,宵时想起了今晚的重头戏-睡觉。
原主夫妇两个人都是夫妻,睡一张床上可在正常不过了,可是她不一样啊,她一个貌美的女大学生,怎么能再和陌生男人一张床,绝对不可以。
于是,宵时举着煤油灯,奔去了睡觉那屋。
屋子不大,但是处处都能看出来布置的人对它的用心,处处都流露出温馨。
宵时只是有原主的记忆,但除了接受记忆之外,原主在做某件事的时候的情感,宵时丝毫感受不到。
屋子里有一张小桌子,上面还摆着一个花瓶,瓷器算不得精美,甚至能看出花瓶上都有或大或小的缺口。
花瓶里面还又有着枯萎了的花,看不出什么品种,生前的芬芳也已经不在,只能看的出棕木色干枯的花梗毫无生气的弯折,半边身子都低垂下去。
宵时脑海里浮现出原主的记忆,这是之前的施枭给她摘得,从清晨施枭去地里耕种,田间更深露重,初秋的季节寒气入体经常会叫女孩子生病,原主就在被窝里暖和的窝着,从田里回来,男人就会带回来一束桔梗花,白色的小花支棱着,颤巍巍的被男人摘下送给妻子。
真是幸福。
宵时从清醒之后脑海里时常浮现出原主和她丈夫的恩爱,她们琴瑟和鸣,有一个活泼闯祸却可爱的儿子,她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有甜蜜的粉色期泡,她们本该携手过完这一生的。
宵时之前念书的时候就爱偷偷看小说,就算经常会耽误学习,还是会忍不住,那时候从来没有惋惜过被夺舍之后的原主,因为小说里面基本都是反派,设定是罪有应得,还有的是叫夺舍的人给他们完成任务,要么就是身穿。
可是原主不一样,不管是原来的宵时还是原来的施枭都是在这里活生生的人,有属于她们的社会背景,有属于她们创造的房屋、生命。
施枭走进来,看见宵时望着一个花瓶愣神,用手肘轻轻怼了怼身边的女人。
“宵时,你在想什么?”
宵时回过神,眼神看向旁边,叹气的说出了究竟。
施枭是一个习惯于解决问题的理科生,“既然过来了,我理解女孩子考虑的多一些,但我们也有我们当下应做的事。”
“第一我们可以尽量的寻找原主俩人现在是活了还是死了的证据,这个太复杂,压下在论。第二在这同时我们需要做的是尽量扮演好俩人的身份,否则到时候她们回来我们却给不了她们身份,第三我们用现在的身份尽量的要生活的好一些,到时候万一真的穿回去,能给原主留下一些财产也算是报答,我们两个接受先进科技熏陶的人总不会在这落后的古代饿死就是了。”
理科生不愧是理科生,逻辑清晰,井井有条。
宵时点头,“我本就只是伤感一下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过好当下。”
俩人睡得这间屋子是东屋,俩人的孩子施天天虽然年纪小,却已经被赶去自己一个人睡在了西屋里面。
这西屋分两个屋子,里外两间,外面是厨房,冬天一烧锅热,热气就顺着墙壁,暖烘烘的烤的里屋也暖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