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哒哒哒的慢悠悠行个不停,后面载着满车的土豆,又小又磕碜,看起来像是发育不良,车前面的小夫妻,紧紧依偎着,俩人都闭着眼睛,如果有人来探一探鼻息,就会发现,车上这分明就是两个死人。
突然,那俩死人又动了起来。
灵异事件发生了。
先是女子睁开眼睛,俩眼睛瞪得浑圆,她左右张望,看见两旁的小麦已经开始泛着微黄的色泽。
还没搞清楚状况,宵时就感觉到肩膀一轻,身侧的男子也清醒了过来。
宵时惊呼了一声,声音吵到了马,那拉车的马抽风了一样,伸伸脖子,嘶鸣了一声,飞快的往前面跑开了。
施枭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身旁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女子,耳边是她破惊天的大嗓门,以及撒了欢跑的凶猛的马车。
施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掌抓住绳子,使劲往后一拽。
结果就是马不仅没停,还跑的更快了。
在马车翻下去的最后一秒,施枭听到身旁的女子歇斯底里的怒吼:“我真的栓Q!大哥,你到底会不会啊!”
妙手堂里人群乌泱泱,老翁扶着老妪,大伯扶着妻子,咳嗽不断,嘈杂声肃不禁止。
老大夫们忙前忙后的诊治,小学徒看着纸上写的龙飞凤舞的字抓药急得抓耳挠腮。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伴着焦急的喊叫:“大夫!大夫!快救救施大哥夫妻俩!俩人被马车翻到沟里去了!”
医馆里虽然人多,但都是些头疼脑热,称不上大病,一看好几个大汉手里的推车上推着俩被翻进沟里的大活人,都纷纷给让路。
大夫挽挽阔袖,大步走来,看着推车上的俩人,伸手探脉搏,捋着胡须说道:“徐兄弟,还好你来的及时,就这俩人的口子,你晚来会儿,血就流干了。”
徐岩急的催促大夫:“那大夫你快治,多少钱我都给,我这兄弟和他媳妇流了老鼻子的血呢!”
那大夫正色应声,叫徐石推着推车去了后院。
扎针推拿,熬汤喝药。
宵时和施枭躺在一张床上,悠悠转醒。
已经是深夜时分,屋里和院子里都静悄悄的,明明已经入秋却不时还有几声蛙声在寂寥的夜里响起。
宵时和施枭中间隔得距离能放进去两个大活人。
宵时醒来之后一直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出来,过了好久之后,只口干舌燥。
她用手戳了戳旁边的施枭,“大哥,我的脚被马车压到了,现在不能动,你能帮我去倒杯水吗?”
施枭可能在想些什么,没有立马回应,顿了几秒之后,宵时感觉身边一轻。
施枭撑起身子,“嗯”了一声之后,给宵时从桌子上倒了杯茶。
递到宵时手边的时候,宵时使劲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起来。
马车翻车的时候,宵时还沉浸在电视剧里演绎的爱恨情仇里,压根没缓过神来,一下子就被马车后面土豆给埋了起来。
反倒是施枭,正在夜跑,虽说也是突如其来的没有准备,但相比于宵时还是好点,他在土豆滚下来的时候,躲远了。
宵时在里面哀嚎,施枭就空手掏豆,俩人都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浑身是血了。
刚穿过来,开局就差点死了,真的很惨。
俩人齐声叹了口气:“哎~!”
施枭说了句抱歉,把手握成拳,从宵时咯吱窝里插过去,给她架了起来,又给她背后垫了枕头。
宵时痒痒肉很发达,顿时就被戳中了笑穴,一边哈哈笑一边感恩:“谢谢谢谢!”
我去!好尴尬!
俩人都被这窘态刺激的沉默了几秒。
宵时欲哭无泪。
施枭把手里的水递了过去。
宵时小口的抿了下水,又想起了汽水的味道,声音带着哭腔的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