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洛河已经很久了。一来是因为秋椀词的伤势,二来是我心情不是特别好,我已经知道我的仇人是谁了。但是,现在的我,确实没有能力去杀了他们,如果是杀血衣帮的一条狗的话,我相信我还是能的。
只是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我为何要去做?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我觉得好累,马车一路颠簸,我不知不觉中睡去。
去往洛河的路,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身边。
一阵嘶叫声将我吵醒,我睁开眼,发现已经靠在秋椀词的肩膀上,而他,正用手捂住我的耳朵,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醒了。
我腼腆道:"谢谢你,师兄!"
他是那个人的徒弟,我叫他师兄应该不为过。
听到我这样叫他,他居然笑了:"你这是承认了师父?"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马车外的嘶鸣声依旧叫着,我想要出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这时,马车门被打开,是范漠然顶着一头的白雪回来了。
"外面的雪很大!"他随便找一处空位坐下,擦去头上的雪,又道,"你不用出去看了,两个门派的争斗,无非是你死我活!"
我知道他们这个江湖的规则,可是还是忍不住心痛。我想改变这一切,秋椀词缓缓一笑,对我说道:"阿楚,你想要做的事,我不会阻止你?"
我点头。
他将垢尘剑递给我,一股寒意萦绕上我的手,我知道,这把看似普通的剑实则杀人无数。
我带着它来到战场,同样不喜欢杀人的我,在此刻大开杀戒,我保护了好几个小孩子,让他们退到远处。
"闭上眼睛!"我说道。我怕这样血腥的场面让他们一辈子都难以忘记,无论是谁过来,我都一剑杀之。
垢尘剑有些反抗我,但是我的内力不弱,它只得乖乖听我的话。我精疲力尽地挥下最后一剑,那人的头立刻飞了出去。
我身上被溅了一身血。
"啊……"我尖叫着。
这时,我发现有人朝我过来,出于本能反应,我准备一剑下去,却听到一声稚嫩的叫声:"姐姐!"
我收住剑,看清了后面来的少年,他眉清目秀,虽不如秋椀词和范漠然的惊为天人,但是已经十分好看,加上这少年的气质与秋椀词有几份相似,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情。
"姐姐。"他又继续说道,"你差点走火入魔了。"
我才意识到,这把垢尘剑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驾驭住的。我将沾满血的剑收到后面,笑着对这个比我小了一两岁的少年说道:"谢谢你,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后面的那几个孩童,在听到我的话后,直接就跑了,我刚想起,这冰天雪地的,要不要给他们一些盘缠,他们已经跑得不见踪迹。
只得作罢。
少年站在原地,望着我,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空洞和仇恨,我知道,他就是半年前的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笑笑。"他说道,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笑容了。
我拉着他说道:"笑笑,你想和我一起去洛河吗?一起好好活着……"
我侧头看向了马车中的那人,也明白了,他们早就知道笑笑一家会经历和我一样的事,但是他们没有阻止,实在是人心凉薄。
马车里的那人看着我,一动不动,仿佛一切早就在他的计划当中,而他的计划,就是让笑笑这个少年天才成为无净门的一份子。
多么可笑啊,原来,所有的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就连我也不例外,秋椀词,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