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曲儿道:"楚姑娘，您大概还不知道吧，进入无净门的人，都要学会一技之长。"
我不懂，我的一技之长是什么。
花甜和笑面儿相视一笑，她们同时说道:"就是杀人啊！"她们习以为常的说出来，差点没让我直接吐出来。
冬曲儿大概是懂我的心思，便制止了她们两人，并道:"你们两人，不要乱说，楚姑娘还不像我们这些江湖人，只懂打打杀杀的。"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并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没事，你们说吧！"
花甜说个不停。我早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思听了，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的"。一整夜，我都没有睡着。
我想我的阿爹阿娘了。
再见秋椀词，是在我杀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之后，他似乎从天而降，也似乎明白我那一刻的无助与彷徨。
他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门主。"我将剑上的血擦干净，喊了一声，他朝着我走过来，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说道:"阿楚，你做得很好。"
我不敢回头看被我杀死的小女孩，只是我的手一个劲地发抖，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因为不想面对。
我快速将剑扔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在我沉默片刻之后，我问道:"你将我带到无净门，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为你杀人吗？"
在一旁的冬曲儿听到我以这样的语气质问秋椀词后，也是被我吓了一跳，她小声在后面提醒:"楚姑娘，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她大概认为我是在发疯。
实际上，我也确实发疯了。这是我十五年来第一次杀人，在此之前，我不认识被我杀的这个人是谁。
她很小，小得让我觉得我下不了手。我看着她眼泪汪汪的，瞬间觉得心痛不已。
秋椀词大概想到了我会这样问，他冷笑一声:"那你呢？你的家人是如何死的，你知道吗？"
一句话让我脸色苍白。
对啊，我现在连我的仇人是谁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有什么资格责备他。
我踩着剑过去，拉住他的白袖，道:"你告诉我，是谁？"
他眸色微动，但很快恢复冰冷。
我只得央求道:"你告诉我，我求求你！"
秋椀词道:"若你有一天有足够的实力与我匹敌，我就告诉你。"
这不是在难为我吗？我连他的武学造诣有多高都不知道，我怎么与他匹敌？
但是，不服输的我还是答应了他。反正，我是一定要报仇的，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我都会亲自将剑插入那个人的心脏。
直到望着他的白衣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才回过神来，冬曲儿走上来对我说道:"楚姑娘，你刚刚不应该这样对门主说话的。"
我有些不快:"那我应该如何说话，他居然让我，让我……"
我没有说下去，眼睛更是没有回头，害怕面对。
冬曲儿道:"那姑娘可知道你杀死的这人是谁吗？"
"一个无辜的孩子。"
"无辜？"冬曲儿的声音忽然变大，"你真的认为她无辜吗？"
我不理解冬曲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回头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她的手上，有三十三处钉子印，并且每一处都是穿透骨头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既心痛又吃惊的问道。
冬曲儿道:"在门主救下我后，我摆脱了妓女的身份，一心为无净门做事，但是，有一次意外中，我不小心落入曹家的手里，就是她，这个你口中的小女孩，一根一根将那些针插入我的手臂，我整只手几乎残废，再也握不住刀剑。要不是后来门主救了我，我恐怕已经被疼死了。"
她说得咬牙切齿，我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