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雪是在日葵安排的房间里醒来的,醒时,司南正一只手腕杵在床边眼不眨的看着她。
昕雪心中一惊,猛的坐起来。“你知道你有多能惹事吗,”司南抬起一只手腕摸上昕雪的头,想起他同岑深说的,“这阴阳楼,你带走任何一样东西都行,独她不行。”
他摇了摇头,有些叹气似的继续说,“你不知道。”
昕雪往床边缩了缩,看见她的动作,男人勾唇笑笑,“不是过算是你把这天捅个洞也没关系。”任何后果都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纵使岑深回了他一句,“这阴阳楼任何一样东西,本少爷都不稀罕,我独要她。”
而后的两月,司南没怎么往昕雪的院子里走动,偶尔得了个稀罕玩意儿,就让日葵往她院子里送。
十七倒是整日往昕雪院子里跑。
日葵登记完阴阳楼新弟子的户籍,过不久还要召开新弟子的入楼仪式,重新按照月试成绩安排弟子到相应的长老楼内学习。这都需要日葵来监工。
于是乎,教昕雪说话这个重任就交给十七了。
“祈——月——”昕雪坐在书桌前结巴的念着十七的本名。十七往她头上狠狠地敲了个板栗。
“不许叫祈月!要叫姐姐。”
被敲了一个板栗的昕雪手一抖,手中蘸着墨的毛笔扬出几道墨痕落在昕雪的桌台上,昕雪有些生气,她又张口固执的叫了一声,“祈——月!”
“真是小祖宗……”十七嘟囔着,拿起旁边的绣花手帕去擦那桌台上的痕迹,却被昕雪一把抓住手腕。
“那是,”她盯着绣有火红梧桐花的手帕,手帕已经有一角浸在墨汁里,“司——景苑的。”
十七连忙抽回手,仔细打量着绣有梧桐花的手帕,随后又撇了撇嘴,放松下来,“什么嘛,楼主从来不喜欢色艳的东西,而且这针脚绣的这样粗鄙,怎么会是楼主的东西。”
她倒没发现昕雪叫了司南的小字,景苑,只为自己暗暗松了口气。
昕雪皱起她清秀的小眉毛,放下手中的毛笔,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绣,的。”
“你绣的?”十七闻言,又拿起来,装模作样的的瞧了瞧,“嗯……”她边看还边点点头,在房间内踱着步子,“仔细打量嘛,”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一脸期待她回答的昕雪,“还是不行。”
昕雪兀自转过头,又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画来画去。
说实话,那字写的也是龙飞凤舞,反正十七是看不懂的。旁边摆着一本诗集,昕雪誊抄的是上面的一首诗,比对着看,十七终于看懂她写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你除了在修炼上有些天赋之外,”十七咂了咂嘴,“我还真看不出你有什么别的优点。”
昕雪两万岁来的阴阳楼,那是她连一点修炼的根基都没有,才来这里不过两月,修为已经直追日葵了。
日葵虽然不是司景苑的弟子,但在阴阳楼举足轻重靠得还有她自身卓越的实力,昕雪在修炼上确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你若是想给楼主礼物,”十七把那帕子扔在案台上,“我给你绣个纹样,你改改也成。”
昕雪把帕子捡起来,揣进兜里,“不要。”
十七捏了捏昕雪肉肉的小脸,“你说你好好的送他帕子作甚?”
昕雪很不喜的躲开她,闷闷的答了一句,“梧桐好看。”
十七哼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夜晚很快降临。
昕雪喜欢坐在梧桐树上看星星。九州之源没有星星,一直是白昼,白的刺人眼睛。今天也没有星星,但是有月亮。
很大的一轮明月挂在乌漆嘛黑的夜幕之中,被云半遮掩着,撒向地面耀人又清冷的光辉。梧桐树映射着银白色的月光,美得不可方物。
昕雪足间点地,一跃上了梧桐树。
她伸手勾住一颗果子,用背倚靠着树干,坐在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