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怒，但很快释然。
“算了，你不记得就算了。”
她曾想过，解封了钱友桥识海的封印，看他会不会恢复记忆。不过想到他生机凋零、死气缠身，恢复记忆，也活不过三年。
半身躺在坟墓的人，不必为难。林天演三次来默德村杀他，结果都没忍心下手。第一次来，是十年前，他就观察了钱友桥足足一个月。
一生之敌，过得要比他好，比他安详，他却不狠心杀他。事后想想，果真后悔，于是又来了。那次来，钱友桥已经不能出船，仁慈让他最终愤愤离去。
今次来，还是想杀人，不然仇何以报，心结何以了。
哐！这次，他拔剑了。
“你要杀我？”钱友桥，怕了一下，但很快安然。
“对，你该杀，你该死！”
“哦！”很漠然地回应一句。
“你也知道你该死，该杀！”林天演不喜了。
“不是，我看你挺痛苦的样子。”
“什么意思？”
“我看你挺痛苦的样子，想成全你。”
林天演被整得很抓狂，怎么成了是我的错，你钱友桥给发好人卡。
“你别以为失忆了，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你我的仇可大了。”
“哦！”
“不是，你冷冷淡淡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我又不懂。”
“我可是好人，你才是坏蛋，你别搞错了。”
“哦！”
“真受不了你这冷漠的语气。”
“要杀快点，不然我要去晒鱼了。”
村里都说他是吉祥物，是老好人，被林天演说成坏蛋，钱友桥心里有气。过去的事他又不记得，分辨不出真伪。
林天演生气了，扬起了剑，当要斩下。结果看到钱友桥眼睛都不眨一下，及时收住。
“你不怕死。”林天演被整得气急败坏，早知道这样不开口更好。
“早晚要死。”
“可你我们之间的仇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你杀呀！如果杀人能让你快乐。”
“杀人能让你快乐。”
林天演呢喃起来，原来症结在这里。他杀了无知的白老头，并不能泄愤，如果杀一个无辜的陌生人，不仅不快乐还会有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