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来得早，走得晚，春节依旧没有多少暖意，只是街角随处可见的大红灯笼为这按部就班的生活增添了几分喜庆。
温南絮把车停在月色酒吧时，刚好八点半。
她性子冷清，平时并不喜欢来这种喧闹的场所，但今天，大概是被陆槿承跟江瑾禾给刺激到了，她突然就不想那么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地生活了。
“阿絮，这边！”舞池中央，顾知暖穿着一身鲜红色的长裙跳得正嗨，看到她进来后，立刻朝着她挥了挥手。
温南絮走过去，见几个小青年正不怀好意地盯着顾知暖，那眼神让她看上去有些反感，于是她扯了扯顾知暖的衣角：“暖暖，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美女，怎么刚来就走啊？”几个小青年见温南絮跟顾知暖要走，想要拦着她们。
“让开！”温南絮冷着声说道。
大概是在陆槿承身边太久了，她也沾染上了几分杀伐果决的气势，这一吼倒是把那几个小青年给唬住了。
“切~来酒吧不都是找乐子的？这么清高，来什么酒吧啊？”只见那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便扭头离开了。
“老娘就是找乐子也看不上你们这种货色！”顾知暖直接回怼过去，一个个跟开屏的孔雀似的，全是妖艳贱货，就算是倒贴她也不要。
“行了，暖暖，别说了。”温南絮担心吵起来会出事，急忙拉着顾知暖去了吧台那边，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若真的闹起来了，她跟顾知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阿絮，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喝几杯了，今天正好是新年第一天，我们就辞旧迎新，不醉不归！”顾知暖说着，直接点了两瓶红酒。
“暖暖，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温南絮见她喝酒跟喝白开水似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上次她这么喝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她知道顾衍泽一直在找他的小青梅的事情时。
“没有啊，我心情好着呢！好不容易我爸妈他们都出去度假了，正好没人管我，此时不放飞自我，更待何时啊？”顾知暖说着，又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顾衍泽也去度假了？”温南絮问道。
“......”顾知暖眼神一顿，接着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啊？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又闹矛盾了？”看她这样子，温南絮就知道肯定跟顾衍泽有关。
“没有啊！”顾知暖说着，又给自己满上，顺便也给温南絮满上一杯。
有的时候，她倒是很想跟他吵一架的，最好是能彻底撕破脸皮的那种，轰轰烈烈地闹一场，把她心里的所有不痛快都彻底发泄出来，然后......他们之间就没有然后了。
就这样彻彻底底地跟过去的顾知暖还有顾衍泽告别，也总好过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火，面对顾衍泽的每一天，她都像是在饮鸩止渴。
他们之间，既回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暖暖，你少喝点，喝多了不舒服。”温南絮劝说道。
“阿絮，你别拦着我，喝多了才舒服呢，喝多了，烦恼就忘了，没有烦恼了，心里就畅快了。”
大概是酒劲儿上来了，顾知暖的话也多了起来，她一边喝，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阿絮，人果然不能在太年轻的时候就遇见让自己惊艳的人，就像我这样，二十多年了，心里就只装了一个顾衍泽。”
“有时候想想，他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能力比别人强点，气质比别人好点......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当初如果不是爷爷把他带回家，他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他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可是......他却是我全部的青春啊！从我刚记事起，他就在我的生命里了，他霸占了我二分之一的回忆，好像我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