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这钱惜之酒量如何。
要真喝醉了发酒疯那还了得。
她放下酒杯,说道:“弟弟,要不我们晚上再来?”
翠竹要再这么问下去,可就真的露馅了。
说完,她又掏了赏银出来:“今日的事不可透露半句,妈妈要是问起,你们就说陪的愉快,不然,后果自负。”
四位姑娘连连点头,收下了赏银。
陶安歌不愿可惜这壶美酒,于是让小二抱上一坛,晚上回去慢慢品尝。
走出厢房,对面的厢房也开了门。
陶安歌抬眼看去,一怔。
“列渊?”她皱起眉头,心头忽然有些慌乱,就像是做错事被大人逮到的小孩一样。
对面厢房出来的人的确是列渊,仍旧带着面具,一身暗蓝色长袍,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那双平静如水的褐眸。
完了,现在该怎么办?
装作不认识?毕竟她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呀。
上前打招呼?可他要是问起她为什么会在这该怎么回答?
不对。
陶安歌忽然反应过来,她在这最正常不过了,她是女人,又不是像男人一样来找乐子的。
相反是这列渊,昨天晚上出去就没再回来,敢情是一晚上醉在这温柔乡里了?
不知为何,陶安歌心头涌起一股酸意,一股很想打爆他头的酸意。
“你夫君?”翠竹见她愣在门口,指着问道。
陶安歌回神,瞪了眼翠竹:“弟弟,我可没有龙阳癖好。”
“可……”
“可什么可。”陶安歌打断她的话,转身往楼梯走,余光却还是看着在那厢房站着的列渊。
他仍旧站在门口,那目光好像也在看着她。
陶安歌佯装非常淡定的样子走出花满楼,小二帮忙把酒放在马车上。
翠竹和阿墨先上了马车,陶安歌手扶在马车门上,皱眉犹豫,半响后说道:“等我会儿。”
说完,她转身又走了进去,刚才的厢房门口已经没了列渊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
陶安歌看了眼花满楼其他地方,终于在不远处再次看到他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面朝花满楼的后院,身侧还站了一人,身穿蓝色长裙,藕臂露在外面,香肩也是,两人都背对着,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爷可是瞧上她了?”这时,老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
陶安歌回神,点头:“对,爷就是瞧上那位姑娘了,她是谁?可是雏?”
“她是雏,但是爷,那位姑娘在咱们花满楼是卖艺不卖身的。”
老鸨掩嘴笑道。
“卖艺不卖身?真是有趣。”陶安歌这么说着,目光却是放在列渊身上,“那意思是可以陪聊咯?”
“那倒是可以,只是爷,咱们这位姑娘脾气大着呢,怕是会惹爷不痛快,所以……”
“没什么所以,告诉我她的名字,今晚爷来点她!”陶安歌再次摸出黄金。
老鸨面色为难,还是把名字告诉了她:“江蓝烟。”
陶安歌默默将这名字记在心里,然后打发走老鸨,继续在暗处看这攀谈的两人。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谈一些什么,江蓝烟时而掩嘴笑,时而又动动身形,别提多碍眼。
良久,江蓝烟微微行礼,往后院走了去。
陶安歌赶紧往暗处躲,免得被列渊发现她在偷看。
“出来。”然而才贴墙站着,列渊的声音传来。
陶安歌吞了口唾沫,僵硬着身子并不打算出去,万一只是炸她的呢。
然而刚有这个想法,眼前已立了一人,正是列渊。
暗处光线较暗,她抬头也只看见他的面具,看不清那双隐于黑暗的双眸。
他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陶安歌一跳,她往后缩,发现身后只剩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