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张御医的激动,陶安歌是淡定多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御医,这要是让门外的皇上知道你压根就不想救二王爷,那你这脑袋可就得搬家咯。”
“你……”张御医竖眉横目,他得罪不起这黄毛丫头。
“张御医,喝了它。”一直沉默不言的列渊发话了。
张御医是有怒不敢言,只能认命的将这碗血水一饮而尽。
陶安歌倒是意外他能站在自己这边,她不紧不慢的把针袋铺在床沿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喝完血水的张御医怒瞪她,然而没瞪三秒,他紧捂腹部蜷缩在地。
“现在,你还敢说二王爷没有中毒吗?”陶安歌拔出细长针,封住张御医头部的穴免得他疼晕过去。
“这,这怎么可能……”张御医捂着腹部不可置信。
陶安歌勾唇,又道:“张御医可以自己给自己把把脉,看看此时的脉象与症状是否与二王爷相同。”
张御医赶紧把脉,整个人都惊了。
“这世上有一种毒,叫食物中毒,万物生生相克,而这二王爷就是服用了相克的食物导致中毒。这种毒是银针无法辨别的。”陶安歌起身,在张御医的人中以及手臂各大穴扎了一针,“腹
部的气海穴劳烦张御医自己扎一扎。”
此时的张御医再没刚才的不屑之态,为了保命他哪儿还管得了什么礼仪,直接解开衣带朝气海穴扎。
针尖刚入穴位,只觉得喉腔一冲,一大口鲜血吐了一地。
陶安歌拦住想上去帮忙的两宫女。
她道:“张御医,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御医按了按肚子,又拔了几根穴位上的针,明显好了。
“陶大夫,这……”张御医瞬间转为崇拜之情。
“一会儿我会如实禀告皇上,张御医以身犯险为二王爷试药的好事。”她懒得解释,让张御医喝下那碗血水只不过是为了印证她心中所想,顺便看看她这法子行不行。
目前来看,还是可靠。
于是她又把注意力放在二王爷身上,开始为他施针开穴。
“帮我准备一盆洗澡的凉水,再按照我开的方子把药倒在凉水里。”陶安歌边做边说,“泡澡盆的房间需要四面通风,闲杂人等一律避开。”
宫女赶紧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张御医经过刚才那招立马换了个态度,亲手执笔听她念药方。
做完这些,陶安歌收好针袋说道:“张御医,接下来你就按照这药方来,让二王爷在澡盆里泡够
两个小嗯……就是一个时辰,介时二王爷自会醒来,切记,房间四面通风。”
说完,陶安歌起身看了眼列渊,朝无人的偏殿走去。
列渊随后跟上。
“你知道火花果吗?”陶安歌微蹙眉头,问道。
“嗯。”他点头。
看来他还挺博学啊,陶安歌轻咳一声,继续道:“据古书记载,火花果并无毒,食之清冽驱寒,但食用过多会引起烧胃烧心之感,且不能再与任何烈性食物相混合,我想这二王爷平时很喜欢喝酒吧?”
“你怎知他食用了火花果?”列渊眯眸,有一丝好奇。
“我是大夫我怎么不知?”陶安歌嘁了声,还好她有看古法的习惯,曾在恩师那有幸学习古书,“二王爷这恶疾按照我的方法来会痊愈的,放心吧。”
列渊浅笑一声,问道:“你可知火花果的生长环境和稀有程度?”
“生长环境我知道,此果虽烈,但却只有在冬季结果,结下来的果实不封存七天必坏,所以一般会制作成火花浆保存。”而这二王爷怕就是误食了混有火花浆的美酒变成这样。
不过列渊这话倒是提醒了她,火花果稀有不说,也不是人人都有,并且二王爷体内还有寒症体
现,这寒症也是让他昏迷不醒而没死掉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