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瑟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流了下来,瞬间便哭成了一个小花猫。
“时瑟。你是无意之举,可是你可知,因为你的一时差错,险些将多少人都拖下水……你实在是不适合再跟着我了。”
“可是,此番终是欠了你……”
安晏停了一下,目光瞥过时瑟的头,白发可见,时瑟的脸更是有些苍白。
安晏才接着说道:
“我此番让你离开,并不仅仅是因为你犯了错。这一次,在贤王那些人眼中,或许会把这次的事情当做我们设的一个局,而你是此番陷阱的诱饵。动我或许不容易,但是动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婢女,却有太多的发作空间……”
“郡主,奴婢不怕。”
“赵峰那一日中箭了,陈潼带着尸体,箭都射在了尸体上,所以当时没有发现,箭上有毒……赵峰的武功怕是废了……”
时瑟忽然瞪大了眼睛,赵峰……武功废了……时瑟知道赵峰有多么的努力,多么努力跟上梁王爷的步伐……
可……
“他现在在安王府养伤,你也回安王府……”
时瑟顿了一顿,握紧了拳头,对着安晏再一次连磕了三个头。
“奴婢多谢郡主成全。待他伤好之后,奴婢自会离开。”
安晏一眼看去,只见时瑟眼里满是落寞。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寿数,怕耽误了对方吗?
这种事,安晏他也不懂啊……
不过……
“若是你实在无处可去,不妨便先留在安王府跟着清儿……”
时瑟眼中闪过一丝光……时瑟这一生活的都算是坦荡,唯独此番心中觉得欠了人……
一个是她家郡主,还有一个便是表小姐……
她将表小姐和齐大人的事说了出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如今,她不敢奢望与赵峰还能有来日……若是能补偿表小姐,哪怕拿她的这条命,时瑟也在所不辞……
“多谢郡主,奴婢定会拿命来护着表小……拿命护着小姐……”
“”
……
……
时瑟离开后,箫亦梁便凑了回来,进屋便瞥见桌上的信纸已经不见了……
箫亦梁调整好了心情,再一次凑着贴上了安晏。安晏眯着眼睛,极为放松的靠着箫亦梁,闲聊家常般,将他的处置讲给箫亦梁听。箫亦梁压着马上要勾起来的唇角,此时,梁王殿下已经忘了信纸的那回事儿了……
说着说着,安晏声音便越来越小,直接靠着箫亦梁睡了过去……
只有在箫亦梁面前,安晏才会这般放松放肆。
箫亦梁轻手轻脚的将安晏放平,然后轻轻的躺在了安晏身侧,轻轻搂着安晏,也迷上了眼……
……
……
东宫。
太子看着今日被悄悄送回来的小娜,心里也忍不住的松了口气,这件事总算是结束了……
这半个月太子查了很多越安郡主和安王府的事,却是毫无收获……
太子依稀能猜到……或许安晏自小扮女装,与当年安王爷上交兵符请旨返回封地许是一个道理……让皇帝放心,保安王府周全。
可太子心中仍有疑虑,就算是要保安王府,安晏为何要做的这么绝,二十年来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