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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五百里加急奏折一下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
皇帝只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以前他虚心纳谏,生怕差先皇太远,为人诟病。可现在看着全跪在他脚下的臣子,皇帝的心态彻底变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本就是大越的天,与其人人称赞,不如人人敬畏……就算有人不满意又如何?还不是要忍着?毕竟,他才是皇!
跪在下面的箫亦梁眼里一暗,他似是已经感受到皇帝的变化……
前世,他被解了禁足后便发现……皇帝已经彻底变了,或者说是他原本的性情完全暴露出来了……
以前皇帝总在表面上和太子装的父慈子孝,可后来,皇帝竟是公然与太子撕破了脸面,明明白白的打压太子……若不是太子乃是先皇所立,无大错不可废,皇帝恨不得直接废了太子……
以前皇帝看中名声,可后来皇帝独断专行,更是连杀数名谏官,破了大越“直言不降罪”的规矩……
强征捐税,骄奢淫逸……
天灾人祸致使百姓度日艰难,国内风雨飘摇,国外蛮夷虎视眈眈……
……
箫亦梁心里一沉,大越不能再走上那样的道路,这一世他不想造反了,但是……
箫亦梁悄悄瞥了眼跪在他身前的太子,或许皇帝可以早些……“退位”……
箫亦梁心里升起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念头……
……
“行了,南疆的事暂且不提,众位爱卿可还有旁的事?”皇帝脸上满是不耐。
礼部尚书忽然站了出来,顶着皇帝的目光,颤颤巍巍的禀报道:
“陛下,年关将至。不知……不知今年规模是否要……缩减……”
商有安明显感觉到皇帝的目光不善了起来,头上虚汗直冒。
“商爱卿的意思呢?”
“启禀陛下,户部……户部给出的银两实在是比往年差上太多……微臣无能为力。”
“哦?卫爱卿?”皇帝看向卫属,眼里满是冷意。
不同于商有安紧张到冒汗,卫属只是眉头微皱瞥,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回禀陛下,今年年初北狄之战才刚刚结束,如今南疆之战又起,科举支出,宗庙修葺,再加上南方今年发了洪水又是一笔支出……微臣以为宫宴当以节省为主。”
皇帝的脸瞬间黑透了,卫属此言算是插在皇帝心上了,先皇之时国泰民安,到了他这儿连国库都空虚了!!岂不是在说他不如先帝?
现在的皇帝可不愿意听这些谏言……
“放肆!我泱泱大越连宫宴的银子都出不来,你这户部尚书是如何做的?莫不是仗着是皇后兄长,便将银两全收进自己囊中了!”
箫亦梁心里一沉,皇帝这是要……动户部,又或者说是要断了皇后最大的势力……
当今皇后出身将门,卫家兴起于十九年前。当年安王府败落,安寿携老母幼女返回定安。军权便落入皇帝心腹卫家,皇后也是那时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