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晏却是突然跪了下去。
“陛下赐婚乃是越安之幸,只是越安不愿欺君。越安不愿与人共侍一夫,可臣女此生难以有孕……”
“哦?”皇帝瞬间变了脸色。
“越安生时难产……活下来已是大幸……”
安晏脸上全是难为情,真的不能再真。
提及难产皇帝已是信了八分,毕竟……再看安晏神情,更是信了。
脸色瞬间变得和善了起来。看着安晏也真诚了起来,不再只是透过他……
箫亦梁却感觉心里苦涩,晏儿姐姐……这么不想嫁给他……明明都答应了……
“天家赐婚,岂容儿戏。”皇帝沉声道。“朕已让礼部准备婚事。”
箫亦梁第一次觉得他父皇这么慈祥,声音这么和善!
箫亦梁忽的抬头看向了安晏,难道……这才是晏儿姐姐的目的……
“梁儿回京有段时间了,正好京护营还无人管辖,便由梁儿接管。”
“儿臣接旨。”
这是前世从未有过的……重用与信任,也是他曾以为大胜而归该有的……
是他父皇第一次如此唤他……
皇后听到此黑了脸,“陛下,该开宴了。”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走回龙椅。箫亦梁和安晏也各自回了座位。
箫亦梁遥遥望着安晏,晏儿姐姐是他的福星,原来有人护着,有人替他筹谋,是这般心暖……
箫亦梁强压着笑意,在他人眼中便是忍着委屈。毕竟,娶了越安就相当于绝后了。看向箫亦梁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宴上歌舞升平,人心各异。把酒言欢的背后是勾心斗角……
皇帝似是高兴,多喝了几杯,有些醉熏熏的……
“越安,你初来京城,若有不懂之处问问太子。”
大殿一下就静了……梁王爷的未来王妃,要太子照顾?
箫亦栋看向箫亦梁,五弟好不容易与他缓和了关系……
箫亦梁却是一直盯着安晏,自然没错过安晏眼中一晃而过的惊喜……
晏儿姐姐,你和长兄……有什么联系呢?
“父皇心疼五弟,可郡主既是五弟的王妃,五弟可偷不得这个懒。”箫亦栋笑着说。
“太子说的有理,老五你便带越安好好逛逛京城。”皇帝察觉到自己失言,补救道,眼神里满是威压。
……
一场宴会几经波澜,终是步入了尾声。
……
……
皇宫之外,安王府的马车被人拦了下来。
时筝掀帘一瞧,便见梁王爷立于马前。气质冷硬,是从未在安晏面前流露出的煞气。
时筝捏了捏衣袖,鼓着勇气说“不知王爷有何贵干?”
箫亦梁冷冷看着她,不耐烦的说“你家郡主呢?”
“郡主醉了。还请王爷恕罪,毕竟还未成婚。当保持距……”时筝被箫亦梁盯得背后直冒冷汗。
“时筝,你先出去,远些。”安晏声音突然响起,有点迷糊,像是在撒娇……
箫亦梁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又散去了冷意。
时筝下了马车,将车夫一起带走了,站在路口,谨慎的把着风。
箫亦梁等了会,见车里无声,一手掀开了帘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