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光景,如白驹过隙一般,忽然而已。
陈傲松与女儿陈如云乘坐的马车缓缓驶入了京城。
陈如云从马车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外头的街景——京城的街道繁华,跟边疆的荒芜完全不同。
陈傲松看着外头,也感叹时过境迁。
十四年前他带着妻儿和六岁的女儿如云出京任职,守卫着大周的边疆。后来妻子病逝,他也从未再娶。这一晃眼,十四年都过去了。
如今幸得圣恩,让他从宣抚使晋升到副护军参领,也从边疆调回了京城。
陈傲松正想得出神,陈如云突然说道:“父亲,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善儿妹妹?”
陈傲松与金善的母亲陈氏是亲兄妹,陈傲松即是金善的舅舅。
其实陈傲松一开始并不赞同妹妹与金为方的婚事,他觉得金为方这人功利心重,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无奈这妹妹说此生非金为方不嫁,才勉强同意。
后来妹妹生下了女儿金善不久便病逝,金为方在陈傲松要外出驻守边疆时将黄姨娘扶为了正室。
陈傲松担心侄女在金府受了委屈,为此还和金为方大闹了一场。
“等我们先回府安顿好,过几天就去金府看看善儿。我们走的时候啊,善儿才四岁,如今也要十八了,都长成大姑娘了,都不知道是否成婚了呢。”
陈傲松也是分外思念自己的侄女。
“父亲,我们走的时候善儿妹妹那么小,如今不会忘了你这个阿舅和我这个阿姊了吧。”
“那小丫头从小就机灵,怎么会忘记呢?要是她敢忘记,我就拿起我的军棍敲敲她的脑袋。”
“父亲,你别老是搬弄你军营中那套东西。善儿妹妹是女孩子,不是你那些皮糙肉厚的士兵。你要是敢敲善儿妹妹脑袋,我可要护着她了。”
陈傲松此时觉得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胳膊肘往外拐了,还没有见到表妹就开始维护起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侄女也算是一家人,护着也是应当的,不算胳膊肘往外拐。
父女俩就在欢声笑语中到达了陈府。
……
陈傲松将陈府上下打点好之后,隔日便迫不及待带着陈如云来金府拜访,顺便看看金善。
可谁知金为方说俩人之前大吵过伤了和气,如今并不想接客,便索性让管家直接送客。
陈傲松是个暴脾气,在金府门口直接开骂。
陈如云这些年跟着陈傲松在边疆生活,性子也是个洒脱的,也跟着在金府门口骂出来。
陈氏父女二人的言行倒是吸引了不少行人。
有知情的行人在下面说道:“这位兄台,你在这骂了没用。这金府进进出出只有金琴小姐和金昊公子,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金善小姐。”
“诶,你这么年轻,当然不知道金府还有另一个小姐了。当初金府喜得千金,跟我家夫人还是同个奶娘接生的。”
“那这金善小姐怎么没见到啊?”
“对啊对啊,我们平日里都没见到这金善小姐。”其他路人也十分好奇,想八卦一下。
“这个我知道,我来说。”
此时人群中突然站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
“我十来岁时在这街道玩耍,亲眼看到有个这金府的下人领了个巫婆进门。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听八卦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人催那小伙子快说,别卖关子了。
“那天下午,这金府便出来了一位约莫六七岁的姑娘,看着那衣着打扮应该是位小姐。身旁还跟着个年纪相仿的婢女,还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应该是嬷嬷或者奶娘之类的。”
“她们三人被那金府的其他下人推搡着上了马车,那马车就往城门外驶去了。”
“所以啊,我猜这人就是那金善小姐。”
此时又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人说道:“这个我知道。这金府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