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碧尘和梦洁再一次相聚在碧玉家时,梦洁便将碧尘念“天主圣母玛丽亚”以缓解痛苦这一做法说于碧玉听,碧玉也很惊讶:“碧尘,你不是不信天主吗?”
“嗯,不信。”碧尘不好意思地回答。
“那你怎么会想起来念‘天主圣母玛利亚’这么奇怪的一句话?”卫国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插嘴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来。也许是家庭影响太深,潜意识里的一种依托吧?潜意识里的东西在紧急或是无奈的时候便会凸显出来。”碧尘答道。
碧玉没有再追问,她似乎理解了。碧玉毕竟是有着生活阅历的人,她不像初涉人世、体会不到碧尘切身感受的梦洁那样懵懂无知。她理解碧尘的感受,碧尘虽然不相信天主的存在,但是碧尘的性格趋于软弱,一旦遇到强烈的无法解决的障碍,她就会转到母亲所相信的天主上来,以此来寻求庇护、寻求解脱,从而去获得她摆脱障碍的力量,虽然念“天主圣母玛利亚”不能给予她直接的帮助,但它却可给予她精神上的力量,以帮助她摆脱痛苦。要不然的话,她无法从这个痛苦的深渊里走出来。
“只要她能走出失恋这一阴影,管她用什么方法呢。”碧玉想。
如果说碧玉和梦洁可以将碧尘的这一行为理解为家庭影响的结果的话,那么,卫国是完全不会理解的。因为卫国接触柔秀这个大家庭的时间是很少的,他在与柔秀这个大家庭很少的接触中,也了解到了他们的宗教信仰,但他并不能深入地理解她们因此而出现的一些在他看来是特别怪异的言行。他不赞成天主学说,因为科学已经证明,没有天主的存在,地球表面人类之上是大气层、外太空,宇宙飞船都到了月球、到了太空了,如果有天主存在的话,应该也被发现了,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会停留在远古时期人类未认识世界时的一种猜测之中。他不理解柔秀的信仰,更不理解柔秀对这一信仰的痴迷,他不理解柔秀为什么会将这一虚空的信仰作为贯穿她一生的线条。当然,他也完全不能理解碧尘为什么会用这虚无缥缈的词来做为缓解痛苦的手段。不过,这并不是他要思考的问题,他也不会深切地理解碧尘的痛苦以及由此而引发的这一事件。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因此,他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他延续了碧玉的那种执着、那种孜孜不倦。
“梦洁,你恋爱了?”这时,碧玉将话题转移到了梦洁身上。
“没有。”梦洁否认。
不管梦洁的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碧玉以她过来人的经验毫不怀疑地确信:梦洁恋爱了。因为梦洁眼里闪烁的爱的光芒穿过她身上浓郁的医药水的味道射了出来,震撼着人的心。从她一踏进这个家碧玉就被她眼里射出的光击到了,不仅她的眼里,她的全身上下都被这种光包绕起来,这光与她身上的医药水味道掺杂在一起,烘托出了一个神采奕奕、焕然一新的梦洁。
“姐,你身体内发生化学反应了?告诉我两种什么物质在一起会产生你现在眼里的这种奇异的光。”卫国调侃。
“去。”梦洁笑嗔道,同时眉眼里写满了甜蜜。
看着梦洁的样子,碧尘的心底那远去的伤痛重又撞击着她的柔弱的心,她觉得有一种隐隐的痛重又回到她的心房。泪水涌满了她的眼眶,她急忙扭过头去看碧玉摆在桌子上的照片。碧尘看着碧玉一家三口甜蜜的照片,再感受一下满脸喜悦的梦洁,她的心都快窒息了。她知道,没有人能切身地体会她的痛苦。碧玉没有遭受失恋,而梦洁才处在她的纯洁的恋爱之中,她们都不能理解她的痛苦。她恨易飞,她恨他对她们感情的不负责任,她也为他们那三年的极易破碎的感情而感到痛心。同时她的心底默默地祝福梦洁,希望她能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同时希望她的爱情之路平坦,不要遭受跟自己一样的失恋的痛苦。
碧玉洞察到了碧尘内心的痛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