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安易都恍恍惚惚的,连赵捕头喊她几次都没有听见。
“刘大夫,刘大夫?”赵捕头实在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安易回身,茫然的望向赵捕头,一个激灵就站起身来问道:“可是有学子不舒服?”
“有个浑身冷的打摆子的,看来是发热了!”赵捕头说道,“人一会儿就送来!”
安易点头,抬眸就见两位衙役扶着一个学子进来,竟然就是刘望祖。
刘望祖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浑身打着摆子,身上披着被子,一看就是已经发热。
安易假装上前给他
把脉,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说道:“病人病的很厉害,我这里有退烧的药,服上能渐缓,只是这风寒怕传人,如今学子们如此密集……”
赵捕头一听,也就明白,说道:“那我前去请示巡考大人与镇府大人!”
安易点点头,拿了退热的柴胡颗粒给刘望祖,“先喝了吧!”
刘望祖病的浑身哆嗦,一把抓住安易的裙摆说道:“我要考试,我一定要考试,我爹说这次我一定能考中的,一定能考中的!”
安易看了看他,无奈的叹口气:“你印堂发黑,这试
就算是考了也不会中,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养病吧,等养好病,修身养性,好好的读书,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中秀才!”
“你胡说八道,我爹说了,陆公子会让我中秀才的,一定会让我中秀才的!”刘望祖翻着白眼打着摆子,说话有些颠三倒四起来。
安易一怔,陆公子?难道是陆听风?
一想到那晚陆十受伤之后前去的是天安堂,安易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将两位衙役找了个借口打发了,也就靠近刘望祖低声问道:“那陆公子又不是判卷的,更不是监考的,如何让你中秀
才?你爹是在哄你的吧?”
“不会,我爹说了,陆公子让我爹监视你们,陆公子会感谢我爹的,我一定会中秀才的!”刘望祖说着,竟然开始抽风,身子开始痉挛起来。
安易赶紧将鞋子塞在他嘴巴里,双手压住他的双臂。
赵捕头带着龙玉勒前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忍不住吓了一跳。
一个女人趴了半个身子压在男人的身上……
龙玉勒的脸色也是一变。
安易却完全的顾不上,这刘望祖虽然讨厌,但是若是因为抽风有了危险,那她成杀人凶手了!她回眸看
到门外来人,也顾不上是谁,赶紧喊道:“快帮我压住他的手臂跟腿,不要让他乱动!”
赵捕头赶紧上前,回眸却见龙玉勒竟然也上前,两人分别压住了刘望祖的手脚。
安易倒出手来,迅速的为刘望祖掐了人中,银针刺穴,眸色凌厉,神情严肃而集中。
龙玉勒半蹲在一旁,抬眸望着聚精会神的女子,女子的眼神深沉幽冷、孤傲寒酷,像两潭深邃无底的湖水,也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竟然让他对自己刚才的想法羞愧起来。
医者父母,人命之前,还有什么男女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