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忙着拦着,一时之间,土坡之上乱作一团。
“安静!”
何仪平静地看着河水中挣扎的军士,其身影渐渐消失在河水之中,淡淡命令道,
“继续!”
非是何仪冷血,他的内心要比挣扎更甚。
一边是跳下去救人,一边是要绝对冷静。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但理智告诉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下去救人只能送死。
对面何曼看着这一切,似乎见惯了,眼睛没有一丝波动。
张满芳神色有些不忍,但也没有办法。
众人再看向悬绳,恐惧在心中滋长。
活生生的悲剧上演,但前进的步伐不会停止,残酷的现实只能被众人放在心里。
郭大看了一眼何仪,毅然而然地执行他的命令。
他大喝一声,“都让开!下一个我来。”
他那壮硕的身体倒挂起来,然后摇摆不定,缓慢地挪动。
在众人看来,那身影如此缓慢,紧紧揪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终于,那道身影到达对岸。
恐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恐惧的勇气。
而郭大的所作所为又给了众人勇气。
一个,两个,……
过去的人越来越多,中间也有几次悲剧上演,但总会有人给人以勇气。
何仪相信,此次过后,新民军不仅只是跨越了一条喝酒,更像从里到外发生改变。
不畏惧死亡的军队,必将死亡踩在脚下。
他是最后一个过河的,过河以后并没有举办多么盛大的哀悼仪式;只是简单地在一棵树上刻下了死者的名字。
何仪望了望对面,转身而去,继续前进。
……
吴钊率领大军已经行进了五天,他算了算时间,斥候也该回来了。
果然,一道身影越过前军,来到中军,直至他的面前,下马行礼道,
“拜见大将军!”
“起来吧!”
吴钊随即问道,“可探查到什么消息?”
斥候回答道:“小的已经探明情况了,黄巾营寨已空无一人,贼军已然逃跑了。”
“什么!”
吴钊惊疑,随即问道,
“可探明去向?”
斥候犹豫,不知该怎么说,心下犹豫不定。
吴钊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快说来。”
斥候如实禀报道:“小的到了营寨时,人已经不见了;但小的发现他们留下的踪迹。”
“踪迹?”
吴钊沉呤一遍,然后催促道:“快说!”
斥候连忙道:“我在去陈郡的路上,发现了他们留下的破布条,还有牛粪马粪。”
“哦?”
吴钊略一思考,突然对左官说道:“传达命令,大军改向,取道陈郡。”
“诺!”
左官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