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漫难得轮休，她趴在书房的桌子上写写画画了一早上。
她把爸爸曾经身边亲近的人名单捋了一边，正盯着名单思考有没有落下的。
黎氏当年的员工资料都让人专门整理过，公司里父亲亲近的人她都查到了，就怕漏下的非员工，比如朋友，比如亲人。
而这两者黎漫漫一时无从下手。
父亲的朋友很多，他是个性格儒雅和善的人，一些合作伙伴处着处着就能处成朋友，时间过去太久，黎漫漫也想不起来每个人的名字，打电话询问那些叔叔伯伯，她又怕打草惊蛇。
至于亲人黎漫漫就更无从着手了，她从小到大亲近的黎家人除了爸爸就只有爷爷，二爷爷一家几乎不怎么见面，至于其他亲戚她压根不记得了。
不过亲人她还可以找江莲问问，朋友可怎么办？
黎漫漫转着手中的笔，盯着名单叹气。
‘笃笃笃——’
书房门被敲响，黎漫漫疑惑，“进。”
佣人低声道：“夫人，二夫人来了。”
“二夫人……”
黎漫漫一句‘二夫人是谁’差点问出口，反应过来又咽了回去，脑袋里满是问号，程楠来找她做什么？
“她说了来找我什么事了吗？”黎漫漫起身跟着佣人下楼。
佣人摇头，“我问了，二夫人只说要见你。”
两人说着就到了楼下，程楠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客厅等着黎漫漫，她一下楼，她立刻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惊喜和期待，像只饿了三天的狼看到了鲜肉。
黎漫漫心里毛毛的，故意做到了对面，与她中间隔着一张茶几，防止她做出过激的事情。
她不着痕迹的朝监控摄像头看了一眼，确定它在运行着，这才放心问程楠，“你找我有事吗？”
她的语气足够冷淡，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她的不欢迎。
但程楠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她的防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你道歉。”
“上次？”黎漫漫心想你需要和我道歉的事情多了，鬼知道哪一件。
程楠垂眸苦笑，语气充满了无奈与愧疚，“是我生暄和那天发生的事情，对不起，连累到你了。”
黎漫漫挑眉，更加疑惑，“连累？”
程楠眨眼，一滴眼泪滴落在她手腕上，被她快速擦掉，“对不起，他们不想让我生下暄和，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想栽赃给你你，我是过后才知道那瓶维生素被他们换成了打胎药，他们不想让我生下暄和，甚至想要我的命……”
她最后一个字哽咽在喉咙，眼泪吧嗒吧嗒成串的掉落。
黎漫漫黑人问号脸，她在说什么啊？
“我的暄和命大，她平安生下来了，可我竟然不知道把她生下来到底对不对。我这样的残废根本不配做傅家的儿媳妇，更护不住我的女儿呜呜呜……”
她捂住脸痛哭失声。
黎漫漫终于理清了她话中的意思，她是想说她没有和宋怡等人串通一气，她自己也是受害者，宋怡等人是想要她们母女俩一尸两命，再把罪名栽赃嫁祸给她。
看起来挺合理的，如果黎漫漫的记忆力不是那么好的话，她就信了。
可惜程楠似乎并不知道自己那天可能太紧张了，演技一点也不好。
那种拼命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为此连自己和孩子的命都可以不顾的迫切感，说她不知道宋怡等人的计划，鬼都不信。
现在跑来装模作样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博同情？求原谅？
她生了个孩子，可能把脑子混着胎盘一起扔了吧，忘了自己那天说过什么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