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给陆离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傍晚,他正在山路那边和兄弟们兜风。
机车停稳之后,他们男人有的开始抽烟。
他靠在车上,有个兄弟给他递上一只黄鹤楼。
秦风摆手,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眼下那颗泪痣愈发明显,语气开玩笑般地却是一点商量都没有的拒绝道:
“这几天不太想抽。”
“秦哥,”有个兄弟调侃他说,“我上次可看见了啊,有个辣妹和你在一块儿呢,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啊?”
秦风被他的话逗的笑出来。宽阔的肩胛骨因为他的笑在他黑色的冲锋衣下轻轻抖动。
辣妹?陆离什么时候成辣妹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兄弟看秦风笑成那样,估计他就是交女朋友了,又补充道:“就那个烫着大波浪的,大长腿上次来我们俱乐部找你说话的那个!”
大波浪?
秦风想起来了,上次李沐涵来找他玩,他还被李沐涵发现他受伤了,让她别告诉陆离。
李沐涵那性格非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让她求他,秦风自然不肯,最后答应给她开自己俱乐部刚到的新机车才堵上她的嘴。
太阳收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圆球,周围的云更加绚丽多姿,秦风的侧影在光下高大修长。
他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信号,就拨通了陆离的电话。
等了半天,等手机铃声响的有四十多秒了,他以为陆离有事可能不会接了,正要挂断,那边传来一声冷漠清晰的男声:
“喂?”
秦风听到一个男声,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打错了,又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就是陆离的手机号码。
他的身体几乎是立刻由懒散的靠在机车上变成抓着车头的手柄站直,他没有多和对面的人废话,声音冰冷低沉:
“你是谁?陆离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苏辰听到对面语气不善,攻击意味很重,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的说:
“我是陆离的上司。她生病了,电话响了很久,我知道你是她的朋友,就接了告诉你一声。”
原来是苏辰。
但是秦风听到陆离生病了,他也顾不上对苏辰摆谱,马上问:
“她怎么生病的?去医院了没有,人好点了没?”
对面的语气是掩饰不了的对陆离的担心。
苏辰放松了一下身体,想了一下还是告诉了秦风实情,说:
“我们去漓江,陆离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有深水恐惧。到了江中心就开始脸色发白,身体没有知觉,听不见我讲话,下竹筏就吐得很厉害。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在民宿了,她现在有点低烧,应该是由于恐惧心理导致的。”
秦风直接吼苏辰道:“你们出差就出差,没事去什么漓江?都低烧了怎么不送人去医院!”
苏辰也没有客气,语气冷漠的回答:“她是我的下属,愿意和我去漓江。这件事情只是突发情况。不送她去医院是因为这里是村子只有诊所,而且她的情况我照顾一下就可以退烧,我是成年人,有一些退烧的常识。”
苏辰的话有呛秦风的意思,秦风也听出来了,他冷笑一声,说:
“我劝你好好照顾陆离,做个好上司。作为她最好的朋友,”秦风把“最好的”三个字咬重了,“等她回来了,我会劝她换个工作。”
苏辰听着秦风的警告,没有丝毫的畏惧,语气平静无波,说:
“那我拭目以待。”
然后就挂了电话。
秦风被挂了电话,重重的用手打了一把车头,骂了句脏话:
“艹!”
他心情烦躁极了,马上要了盒黄鹤楼抽,不到十分钟,三四个烟头就抽完了扔在地上。
他兄弟看见秦风接了个电话,突然就猛抽烟,他们看见他一脸戾气,周围气压很低,都怀疑他是不是被绿了才突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