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甲士队长打量着这一行人,隐隐约约也察觉到,好像自己真被这小伙计给糊弄了。
人家的确不像是闹事的啊。
既没打杂,也没为难谁,甚至连大声喧哗都没有。这能叫闹事?
甲士队长横了那小伙计一眼,喝道:“照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伙计这时候大概也有点清醒过来了。他冷眼观察了多爷的反应,见多爷一直反应淡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算见到大批甲士在跟前,也没有丝毫忌惮的样子,这只怕是硬茬子啊。
能在这批甲士跟前这么平静,要么是傻子,要么人家来头一定很大。
显然,这批人根本不像傻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来头很大,并不怕这些甲士刁难,甚至不怕被工会针对。
而他,终究不过是个小伙计罢了。日常在工会经营的茶馆里打工,面对那些小心谨慎,不爱惹事的冒险者,他这个小伙计时不时都能摆摆脸色,装装逼,好像工会牛逼就跟他本人牛逼似的。
这次,很显然,他装逼失败了,装错对象了。
这种人,江跃在地表世界也不少见。一些高端酒店,高档商场,奢侈品牌店,甚至是豪车4店,乃至豪宅的置业顾问,这种势利眼也是不缺的。
当然,这类人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人还是能摆正自己位置,拎得清。
这位店伙计就属于不是很拎得清,而那甲士队长,则属于拎得清。
甲士队长见这店伙计支支吾吾,便知道这小子肯定是言语不好听,冲撞了客人,还反咬一口。
甲士队长虽然特别在意工会的权威,可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更何况还是为这种爱装逼的小角色擦屁股,他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一边是爱装逼的小伙计,一边是明显大有来头的人物,别说事实清楚,就算是大人物做了一点不太恰当的事,他也不可能硬刚。
工会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他们只是维持秩序,不是让他们来结仇生事,扩大矛盾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愿意动用强力手段。
甲士队长横了小伙计一眼,喝道:“你家掌柜的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擅自离开柜台,怠慢了客人,砸的是咱们工会的招牌!”
骂这小小伙计,甲士队长都觉得自己掉份,直接把矛头指向茶馆的掌柜。
那小伙计哪里敢得罪这些甲士,忙不迭道:“我去请我家掌柜,他有点事离开一些,马上就回来。”
其实掌柜的能有什么事,脱离岗位,无非就是一些私人的琐事罢了。
小伙计离开没多久,那掌柜的便慌慌张张回来了。一路走还对着小伙计骂骂咧咧,甚至还上了手。
“你这小畜生,我就知道你这狗熊脾气会给我惹事。我这才离开多久,你就给我闯祸是不是?瞧我不打死你这混蛋!”
掌柜的不是嘴上说说,那是真打。一脚踹在那小伙计屁股上,直接一个趔趄摔到茶馆门口。
鼻青脸肿地站起来,小伙计却不敢吱声,低眉顺眼,比孙子还老实。完全没了先前那股子散漫和随意。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子,也跟哑巴似的半个字都崩不出来。
掌柜的一边揍着小伙计,一边讨好地向那甲士队长示好:“贾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没管好底下的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甲士队长摆摆手:“你不用跟我道歉,人家客人进店消费,你们不好好招待就罢了,还对人家冷言冷语。咱们工会可没这么做生意的,寇掌柜,你要是不想干,早点跟上头说,想顶你位置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寇掌柜连连鞠躬:“不至于,不至于,我只是去解了个手,谁想这狗东西给我惹这么大的祸。回头我把他吊起来打,看他这狗熊脾气能不能改。要是贵客不满意,我把他活活打死。”
那小伙计吓得脸色发青,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了。寇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