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多年未见,自然喜极而泣,有说不完的家常。
往年来,老父母必定怨恨女儿不辞而别,可时隔多年再见亲人,心里是一丁点的埋怨都没了。
正所谓天下父母心,到了苏林这个年龄,在承受了那么多不该承受的苦难之后,对于这几个字,真的是深刻骨髓。
人心险恶,世态炎凉,毫无条件对你好的人,唯有父母双亲,这份情,比天高。
多少年轻人深受父母疼爱,却只以为应该如此,直到走上残酷社会后,方才懂得思念父母之爱,只是那时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却亲不在。
“这位是……”母女三人又哭又笑,许久后,那段青母亲方才注意到了苏林。
他们二老一直不知道段青的为何出走,到今天都不明白。
那段青给了苏林一个眼神,主动道:“这是我的……情郎。”
这两个字说出来,让段青感到无比羞涩,一双眼睛都低垂了下去。
东海人家对未过门的丈夫有很多种称谓,大多女子会叫上一声情哥儿,而那情郎两字则显得过分保守。
二老这才欣喜的打量苏林,不但女儿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未来的女婿。
但见那苏林身杆笔直,一脸的正气,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直看得段母喜上眉梢。
“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多见外。”段母急忙上去接手,她眼见苏林举止气质都是非凡,料想是大户人家,心中竟是有几分局促。
结果苏林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对着二老便磕头,反而把二老给弄懵了。
这算哪一出?哪有行这么大礼的说法?
可苏林知道自己有多对不起二老,一拜还显得太微不足道。
几经搀扶,一家“四口”喜气洋洋的映入内堂,自是嘘寒问暖,有说不完的话。
段青对苏林的解释也很简单,只说苏林是潜龙行省的家族子弟,在社稷学府学习武道。
哪家父母不盼着女儿嫁个好人家,而社稷学府这四个字,在东海可是赫赫
扬名的正统学院,只需提出来,都不必说别的了,二老高兴的连嘴也合不拢。
段青心里怀着愧疚,几日来足不出户,只陪着父母,苏林也在一旁相伴。
苏林原想首次登门,逗留几日便离开,哪知二老太过喜悦,竟是招来左邻右里大摆筵席。
一些与段青多年未见的姐妹们找上门来,更是又哭又笑,念着旧情。
酒席宴间,一个早已嫁做人妇的女人指着苏林“呀”了一声,道:“这不是当年接住青青花篮的公子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原来是他!
苏林也没想到,数年来自己相貌变化不小,那女子竟能认出自己。
二老对视了,均都哦了一声,心里更是高兴了,这才叫正规正统。
席间姐妹们围着苏林品头论足,自然是不断的开着段青和苏林的玩笑,直弄的段青羞红了脸,二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当问及段青这些年的去处后,那段青只道自己外出求学,又帮着苏林打理了一些家族事物,便耽搁下来。
夜晚,二人并肩坐在海边沙滩上,星空下眺望远方。
段青道:“当年我就是在这里发下誓言,一定要找到你。”
苏林心中情动,将段青搂在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明天就走吧,耽误的日子不少了。”段青道。
“那行吗?”苏林担心询问。
段青笑了笑:“我们小地方女人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做了别人家的媳妇儿,哪能在娘家一直住下去,会让人笑话的。”
“嗯。”苏林点点头,这就放心了,忍不住调笑道:“你说,做了别人家的什么。”
“媳……”段青下意识的说了一字,而后羞涩的在苏林肩上锤了一记粉拳。
天亮之前,旁边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