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久咳伤了根本啊。
莫名想起了褚君尧的病弱情况，纪华颜没忍住多看了对面的人两眼，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冒头。
推测对方也许是对她在试探，她一针见血的解说道，“那就要看染有咳疾的患者咳疾如何形成，且形成的时间多久了。
一般来讲，这种熏香还有极其少量的罂粟壳在里面，本身已经是带有轻微毒性以及致瘾性了，若是再结合不当饮食或者用药......”
说到这里，纪华颜壮着胆子神色郑重的对上了对方那双被面具遮挡了眼形且深邃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患者会越来越依赖这种熏香，长此以往，轻则掏空身子久咳不愈，永无子嗣，重则...脏腑从体内开始腐烂，患者每日承受爆体之痛，活着生不如死...”
说完，她还特地观察对方的小动作，试图根据对方的动作从而判断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打算。
然而，等了好一会，对方都只是在自己面前静坐如钟。
不多时，一阵压抑隐忍的轻咳声响起。
听得出来，对方并不想让她知晓如今的身体情况。
壮着胆子，纪华颜起身，正要走到了男子身前。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一柄带着锋芒的长剑已然架在她的脖子上，成功阻挡了她的下一步。
纪华颜停住了脚步，挑眉看了一眼把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蒙面侍卫，又把视线落在面前隐忍轻咳的人身上，最终还是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既是要合作，王爷这般试探，未免拙劣。”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隐忍的轻咳慢慢有了变得急促的趋势。
直到纪华颜数到自己呼吸了五十六下，对方的咳嗽才慢慢止住。
“本王，并非试探。”
声音嘶哑无力的为自己辩白了一句，褚君尧坦荡的掀开了斗篷的篷帽，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许是因为轻咳过的缘故，此时他的脸透着病态的苍白，在明亮的烛光之下，还泛着一种近似透明的柔润光泽。
在看向纪华颜时，也许是为了表示自己并无恶意，他还对她友好的勾了勾嘴角。
本来还因身体不适而紧蹙的眉宇随着他上扬的嘴角而有了舒展的迹象。
时值暮春。
但在这一刻，纪华颜却仿佛置身于雪地，亲眼看到了积雪逐渐消融，凝在雪中的傲梅绽放了，鼻端之间，尽是清冽的梅花香。
“冬青。”
一声中气不足却带有威严的轻唤拉回了纪华颜的注意力。
被点名的蒙面侍卫快速把架在纪华颜脖子上的长剑收回。
“纪小姐，刚才多有得罪。”
闻言，纪华颜只是迟疑了片刻，就学着褚君尧一样，把斗篷的篷帽拉下，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真容。
“王爷坦荡，出乎华颜的意料。”
确实。
她虽然猜到青黛紫芙身后的人是褚君尧，可是她的料想是，褚君尧顶多找个替身把自己的病症告诉她，好让她对症下药，从而预估她的实力...
他的身体羸弱成这样还敢到处跑，不怕死的决心可不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么？
“纪小姐是聪明人，欲盖弥彰反而易败好感。”
男子脱口而出的回答，再次在纪华颜的意料之外。
这个褚君尧...
一言一行透着真诚，若不是真正的心思纯良，那就是城府极深...
上一世的吃亏经验，让纪华颜更偏向于后者——能在皇家长大的，有几个是头脑简单的？
“王爷过誉了。”
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这一次合作面见宛如孤男寡女的“幽会”，纪华颜有意识的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你单凭轻嗅片刻便能觉察到熏香的问题，说明本王并非过誉，此番前来，本王亦是诚意满满，就看纪小姐有没有这种实力能得本王的鼎力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