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一路上谁都没多说话,默默地坐着牛车回了村子。
一进门,廖青森看到一脸焦急沧桑的老父,心中顿生委屈的感觉。
“爹,是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廖老爷子红了眼眶。为这个大儿子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被逼着把老三分了出去,他不是不怨。可在看到苍白消瘦的儿子时,心中的恨意顿时消失殆尽。
“唉,回来就好啊!以后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廖老婆子在后面站着,脸色变来变去。平心而论,她在大儿子身上花的心血最多,也打算让大房给他们养老。可是想想为了这个儿子花了那么多银子,心里就止不住地憋气。
再看到后面的张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给自己的男人顶罪都不肯,要她有什么用。
老大是她的亲生儿子,无可奈何。可儿媳妇就不一样了。
“张氏,你走吧。咱家容不下你这样心术不正的儿媳妇。”廖老婆子冷冰冰地说道。
“娘……”张氏大惊失色。
“行了,别叫我娘了,我可受不起。我们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媳妇,自己没本事就算了,出了事还往自家男
人身上推。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老娘才不信呢。都是睡一个被窝的,你男人想什么你能不知道?”
“所以你也别解释了,你把老大害成这个样子,咱家不能再留你了。”
张氏如同被雷劈了似的,呆怔了半晌才反过味来。她忍不住狂笑起来,指着廖老婆子骂道:“你这个黑心的老虔婆,赶走了三房还想赶我走。以为我跟你三儿子一家似的好欺负。”
“好啊,你让廖青森写休书。你前脚休了我,后脚我就吊死在廖家门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这一家子是个什么东西。男人犯了事不敢担,推老婆和弟弟出来顶罪,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脊梁骨是不是会被戳穿了。”
张氏一脸疯狂,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倒是让廖老婆子不敢轻举妄动了。她气得浑身发抖,跺着脚喊道:“老大,你就看着你娘被这个贱妇欺负。”
廖青森抬手要打,张氏再不肯站着白白挨打。猛地一头向廖青森撞过去,嘴里还不住地喊道:“你打,打啊。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也要被休了。老娘非得拉个垫背的不可。”
发了疯的女人并不好惹,连日来在
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廖青森,居然一个没注意,被张氏撞翻了过去。
廖老婆子一看也急眼了,冲上来要教训儿媳妇。张氏围着廖青森来回跑,还趁机掐了老婆子几把,踹了男人几脚。
廖老爷子气得直跺脚,不住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直到张氏和廖老婆子都跑不动了,院子里才暂时平静下来。四周早就有村民探头探脑地在看热闹了,廖老爷子只觉得两颊发烧,他这辈子的脸都在这几天丢尽了。
“行啦,别闹了。还嫌家里不够乱的嘛。老婆子,赶紧回屋呆着去,现在不能休妻,咱家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波了。张氏,扶你男人进屋去。你看看你,蓬头垢面的,像什么样子。”
张氏也早就是强弩之末了,闹到现在全凭一口气。如今听廖老爷子说不会休妻,顿觉两腿发软,连站都快站不住了。抬手示意儿子将廖青森扶进屋子,自己则招手让躲在一旁的廖秋敏过来搀着。
“你这个死丫头,看娘受委屈,不知道过来帮忙啊?”说着,狠狠掐了女儿一把。
廖秋敏倒吸一口冷气,忍着眼泪,将母亲搀进屋子,心里却是忍不住
的酸楚。
爹、娘、奶奶打作一团,难道她一个小辈还能冲过去帮忙不成。再说,不管是帮谁也不行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廖青木一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这几日,赵家人几乎一有功夫就来帮忙收拾房子。方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