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华率领步卒还在赶往八字军营寨的路上。
高华并不着急。从多铎发兵进攻的那一刻起，就处于清池军的监控下，多铎的每个动作高华都会从探子的口中得知。
就连八字军的处境都是高华有意放任的，高长恭是众将领中唯一的知情者，也是在他的参谋下，高华才敢放长线钓大鱼。
高华完全可以在昨天下午多铎第一次进攻时出击，但这样做就会造成，清池军与后金的主力相碰，风险就是清池军的，八字军反而可以保存实力，不利于高华收服八字军。
高华的放任造成了，八字军主力几乎全军覆没，上百名百姓无辜死去。
高华会感到愧疚，但并不后悔。这个世界，好人的命一般都不长。
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高华想要走得更远，就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
“戒备。”
数名骑兵出现在视野中，犀武立即下令防备。弓箭手已经摸到了箭矢，就这几个，都不需要瞄准，一次齐射，就解决了。
“高长恭将军战报，需呈交主公。”
这队骑兵赶到步军前，也立即下马，表明来意。没死在战场上，死在自家袍泽兄弟手里，死了都没脸投胎。
为首的骑兵提着个血淋淋的脑袋，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高华。
“高长恭将军报：后金已降，我军一战而定。”
说着，骑兵将手里提的脑袋举起。
“这是后金贝勒多铎的头颅，特于此献给主公。阿济格死于乱军之中，尸体不全，难以辨认，还望主公恕罪。”
头颅还在滴血，应该是刚割下来没多久，看样子还是新鲜的。
至于阿济格这个倒霉蛋，一箭被岳飞射死，而后尸体被人踩马踏，早成了肉泥，连具全尸都没有。
当然，高华也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他的重点，自始至终都是八字军，准确点来说是岳飞。
高长恭后半句的意思是，八字军已经损失惨重，已经完全不是清池军的对手了。
被鲜血染透而显得泥泞的土地，被箭扎成刺猬的尸体，不少尸体缺胳膊少腿，破损的朴刀、长矛，以及已经成为废墟的八字军外墙。
一队骑兵看守着俘虏，还有一些则在翻死人堆，试图找到一些幸存者。因为高华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高长恭也就没有下达补刀的命令。
这是高华亲眼目睹的场面。之前征讨程远志的景象，和这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近千人的军队行进，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内墙上还在坚持驻守的八字军拄着兵器站了起来，看到是清池军，纷纷松了口气，接着瘫坐下来。
打了一天一夜，那还有什么力气，没脱力晕过去就是好的。
“末将高肃拜见主公。”
高长恭从后金的临时大营中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
“次战，长恭当为首攻。”
高长恭沉默着接受了高华的赞誉，只是请高华随他前往一处大帐。
高华自无不可，清池军步卒接管后金营地。高华在众将领的簇拥下来到一座帐篷。
还未进去，高华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走进帐篷，高华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这就是一个人肉作坊！一个案几正对着门口，上面摆放着几十个人的肢体，有大腿、小臂、胸膛……有的被剃的只剩下骨头，有的才刚刚剥开皮。边上的木桶里满是肉块，鲜血从缝隙里滴落到地上，形成血泊。几十颗头颅随意的扔在角落。
在场众将虽然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但这人肉作坊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面色或难看、或愤怒。
“后金鞑子，当真是猪狗不如！”
王来骋看到此景，破口大骂。
“烧了吧。给他们一个安息。”
高华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