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城外西部平原一处坞堡外,高鼻深目、有着络腮胡的羯人骑兵挥舞着弯刀、长矛,驱赶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群前来。
坞堡上一群身披札甲、头戴屋山帻、手持弓弩长戟的士兵沉默的注视下方越来越多的羯人,扭头看向依然在谈笑风生的三位将军。
“这就是卢员外口中的后赵军队吗?杀气腾腾,不好对付啊。”
话虽这样说,为首的年轻人依然脸带笑意,不见惊慌之色。
“邓奉将军久经沙场,卢俊义岂能与将军相比。”
年轻人旁边一手提金鑚(zuān)提泸枪的将领笑道。只见该将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
“卢员外果真谦谦君子。这后赵军队士气不错,但还是比不上岑彭、耿弇手中的汉军,更不要说跟刘秀比。”
邓奉不屑的说道。也就是这位把吴汉、万修、坚镡、岑彭、朱祐、贾复、耿弇都按在地上摩擦,逼得刘秀御驾亲征的狠人有底气说这话。
在羯人骑兵的后面,一面巨大的黑底红边大旗迎风招展,上面写着“中坚将军夔安”。
“夔安。卢员外乃后世之人,可知此人名号?”
邓奉问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了解对方的生平、用兵习惯,便可多三分胜算。霍去病那种类型的武将除外,除了霍去病本人,谁都不知道他要打哪,那已经不是老天爷赏饭吃了,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夔安,是魏晋南北朝、五胡十六国时代的人。晋永嘉元年(307),是随石勒起事十八骑之一,历任中坚将军、尚书、镇军将军、左司马、侍中、太尉、守尚书令、太保,对后赵武帝石虎有劝进之功。乃当世名将,文武双全。”
卢俊义是宋徽宗时代的人物,是河北大名府富商、大财主、员外。对夔安这种古之名将自然有所了解。
坞堡外的夔安亦是对属下吩咐道:“告诉坞堡内的人,现在开门投降尚可活命,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这个属下当即策马来到阵前,大声说道:“我大赵天军已至,尔等若献城归降,尚可保宗族周全。若负隅顽抗,必……啊!”
此人尚未说完,便被一箭射中额头。惨叫一声,从马上摔落,旁边的羯人查看,已没了气息。
“小乙好箭术。”
邓奉对收起弩箭的燕青夸赞道。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燕青谦虚的回道。
观望的夔安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杀,勃然大怒,下令攻城。
衣甲鲜明的羯人骑兵驱赶着衣衫褴褛的仆从军发起攻击,仆从军只有杆木制长矛,没有盔甲,但胜在人数众多。仆从军从四面八方向坞堡发起攻击,他们扛着简易的木梯,大叫着向前冲去。一队羯人骑兵在后面充当监军,若有后退、跑的慢的,他们就会一刀砍上去。
“放。”
邓奉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多时的弓箭手纷纷松手,数百支箭瞬间落入仆从军中。缺少护甲的仆从军对箭矢毫无抵抗力,成排成排的人命像割麦子一样倒下。燕青弯弓搭箭,一个羯人骑兵应声而倒。
“还击,放箭。”
虽然夔安并不在乎仆从军的伤亡,但为了尽快攻下坞堡,还是调来了一对羯人弓箭手进行还击,掩护仆从军登城。
双方弓箭手开始了对射,但坞堡内弓箭手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伤亡远远小于羯人弓箭手。
没有了弓箭手的阻拦,仆从军加快了行进速度,眼见就要靠近坞堡的墙壁,跑在前面的士兵却突然惨叫着摔倒在地上。后面的人低头一看,原来地上洒满了大量铁蒺藜。
但后面的可不知道,他们被后面的士兵推到在地上,一个个士兵因铁蒺藜倒地。他们的同袍毫不犹豫的踩着他们的身体前进。在丢下数百条人命后,仆从军终于靠近了城墙。
一个个木梯被搭上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