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东望峰林场,密林深处。
一支巡山的队伍停驻于此。
“这两株被砍伐的是木荷树,跟刚才那株香樟树差不多,树龄都在一百年以上,可惜了。”
来这里科考的赵柏舟摸着树木齐整的断面,一脸凝重,“看这痕迹,是刚刚才伐断的,人应该没有走远。”
“一百年以上的都属于古树木。更何况这里的木荷树是好几十年前先辈们辛苦移种过来的防火树。”
护林队大队长蓝江恼道。
木荷树的树叶含水量高,树干高达二十多米,且树质坚硬油脂含量少,有非常好的抗火阻燃的效果,这里整一排几百株木荷树是前辈们打造的森林防火带。
“他们肯定是带不走那么多,才只砍了这两株,并且只要底下最粗的树干。这次要是不捉住他们,他们下回肯定还要来。”
赵柏舟察看着这几棵被砍伐的木桩,还有被丢弃了的上端树干部分,格外心疼。
这时一位护林员跑了过来,指着北向说:“那边有踩踏和开路的痕迹。”
“你和蒋桐原路返回。”蓝江对赵柏舟说完,大手一挥,“护林队的跟我走。”
蓝江一边朝北走,一边拿起卫星电话将这里的情况分别反馈给了保护区管理处和森林公安。
赵柏舟看着蓝江带着十二位护林员朝北行去,他蹲下身来,在被盗伐的木荷树周围仔细察看,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盗伐团伙的一些线索,比如物证之类。
时间过去二十多分钟,当赵柏舟拿起树枝掀开西南向的灌林丛时,沉声道:“这里有打掩护的痕迹,他们应该不是往北走的,而是往西南方向走的。”
也有可能是从北边上山,再由西南方向下山。
保护区的蒋桐急忙走了过来一起察看。
穿过被打了掩护的灌木丛,有明显开路的痕迹,还有地面凹陷和拖痕,这是树干砸在地上被拖下山去的痕迹。
赵柏舟看向蒋桐:“你赶紧打电话给护林队。”
蒋桐拿起手机:“没信号。”她一直在用手机拍照,以方便汇报这里的情况。
赵柏舟这才想起,他的手机从进了密林之后就没有信号了。
蒋桐急了:“只有蓝江有卫星电话。”
赵柏舟看着护林队走的方向:“他们估计都走得挺远了,你追不上。”
护林队的人天天巡山,腿脚都锻炼出来了,再说他们是去追盗伐的人,会走得更快些。蒋桐是女同志,巡山的频率肯定没有他们高,想追他们很困难,万一追不上,还会迷失方向。
赵柏舟转脸看着蒋桐,“要不你回去报信?”
“你想去追砍树的人?”
“当然。”
“他们不止一个人。”
“我知道。我在大一的时候参过军,有战斗能力,你不用担心我。”
蒋桐看过赵柏舟的简历,他是深圳人,去北京读大一时,又报名参军在部队呆过三年。
她看向西南边,“我跟你一起去。”
赵柏舟看着蒋桐,她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护林队的迷彩服,背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背包,腰上还扎着个腰带,腰带上挂着手机袋和水壶。
金色的阳光穿越密林细细碎碎地打在她娇好的面容上,额前的刘海被迷彩帽压得有些凌乱,却一点也不显得难看,反而觉得她略显英气。
赵柏舟还是反对:“不行,你得回去报信。”
蒋桐解释说:“我往回走得走三个小时才有信号,往西南走估计三个多小时手机也有信号了。”
赵柏舟一脸严肃:“他们砍树的手法很漂亮,还懂得打掩护,一定是有组织有经验的盗伐团伙,你一个女同志去了会很危险。”
他又抬手看了下手表,“三点了,再不往回走今晚没法回去了。”
按原计划这个时候是得原路返回的,突然碰上这个情况,只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