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厨房烧了水,爹在家,热水都没了。
“姥爷这个心脏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医生说做个手术能行的。”
虽然,医生还说,可能坚持不了太久,但两年肯定能活。
郑春娥和舅舅们听到这个,都没敢让王玲知道,但也清楚这么瞒着没意义,还是告诉王玲了。
郑春娥今天就住下了,烧好了水,给爹娘倒去洗洗手,洗洗脚。
“哎,这人生啊,生生死死的,就是突然。”
郑广武说着,又掉下泪来。
娘走的其实不痛苦,但走的也太急了,和爹一样,没留下多少句话。
哪里有这样的。
“咱们也老了,爹娘也都七十多了。”
王玲拍了拍丈夫的背,“好了别哭了,让闺女看着。”
郑春娥赶紧偏过头摸了摸眼泪,“没,娘,我再去做壶水。”
她起身离开,是忽然意识到,爹娘,也不年轻了。
头发虽然还没白多少,可他们变矮了,不知何时佝偻了身躯,脸上,手上,都是纹路。
日子过的困苦,爹娘却都挺了下来。
她跟着爹娘,只要星期放假就过来帮忙干活。
郑春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纹路,咬了咬牙,她好像都不那么年轻了,何况爹娘呢。
郑庆军家里,孙晓慧把热水袋放在被子里,看着郑庆军在旁边放空。
“等明天去医院看看姥爷?”
郑庆军回过神来,偏过头看到媳妇,点点头,“嗯。”
“本来.......”
郑庆军红了眼睛,鼻子也酸了,“还想让奶奶看看咱们的孩子呢。”
孙晓慧一顿,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肚子还没动静呢,老公想的倒是挺远的。
她也没想到,才嫁过来一个月,奶奶就没了。
“奶奶在天上也会看到的。”
孙晓慧摸了摸老公的肩膀,“老人家肯定希望我们好好的。”
不同于郑春娥,郑庆军是真的伤心了,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尤其这段时间在家里工作,奶奶也经常会和他见面,说话。
到底是个老人,他心软,芥蒂什么的都没有了。
“嗯。”
十二月末,王家老爷子做了手术,又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月多,到了2006年过年的时候,终于回家了。
但依旧需要好好休息。
这个年,郑家的老人已经都不在了,但是小一辈却添了好几个人。
郑庆天的儿子叫郑文乐,还是他斟酌了许久,说以后他儿子得是个学习好的才行。
还有个解释,郑庆天没告诉别人,就自己想的。
文乐,谐音,是稳了。
干啥都稳了!
他想,他可真是个起名的鬼才!
陈太阳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觉得孩子他爸真是个会起名字的。
郑庆军有了媳妇,也算是添了人。
郑庆国打电话回来,说谈了个对象,四舍五入也算是添人了吧!
只不过对于那个对象,郑家的人是半点不了解,伸手也帮不上郑庆国的忙,只能让这孩子自己去打拼。
郑庆国在老太太丧礼的时候回来了一趟,看到瘫痪的母亲和变得沉默寡言的父亲,以及哥哥和姐姐,他都淡淡的。
就像是个陌生人。
郑春娥丧礼上还和郑庆国聊了聊天,这孩子骨子里透露出一种,你们都是乡下人的感觉。
郑春娥自觉聊不到一块去,当即结束了聊天。
郑庆军过去,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老太太下葬之后,郑庆国就走了。
郑庆天气不过,还打电话骂了他一顿,这个小时候曾经跟在郑庆国身后的小孩,现在都敢骂他了。
郑庆国直接就给郑庆天拉黑了,之后郑广文给他打,给他道歉。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