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口,暗自一想顿时明白齐芳话里的意思。
如果没有这段经历,如今齐芳和葛常娟应该还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城市里过着平淡的生活。或许不够富足还显贫寒,但也绝对比今天身陷囹圄要强得多。
她双目无神:“你知道吗?我被裴雅送到这里来,我妈就再也不愿接我的电话了。我跟她联系,她都直接挂断……在她眼里我算什么呢?我到底还是不是她女儿?”
我抿紧双唇,不知该怎么安慰齐芳。
她倒是不在乎冷场,继续开口道:“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个样子。唯利是图,没有好处的事情绝对不做,哪怕是对自家人也得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爸——啊,不是莫总那个养父,他是我妈后来嫁的男人。我爸还不是被她气的早早就过世了,如果我爸还在我肯定也不会到今天这个样子。”
她沉浸在对往日岁月的缅怀和想象里,面色居然比刚才多了几分神采。
“我爸在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后来,却一年不如一年了,我渐渐地把自己变成跟她一样的人。”
齐芳想笑,但脸上呈现出来的却是哭。
哭笑不得的表情将她原本憔悴的脸
更衬托的难看极了,有种悲凉在蔓延。
她转向看着我:“裴雅会怎么对我?我都是听了她的吩咐才会这么做的,她就这么狠心吗?我不想坐牢,我也不想继续待在平城了。我可以走,走得远远的!以后绝对不会来打扰你们一下,我发誓我保证!”
齐芳越说越激动,几乎想当场就给我跪下磕头。
我踌躇了一会,问:“那你母亲呢?她打算怎么做?”
齐芳怔住好几秒:“……我不知道。”
“你从这里出去了以后打算回家吗?回了家,跟你母亲继续相依为命,直到有一天过不下去了,再来平城找莫征的麻烦?”我一句句的反问。
真的不是我心狠,喜欢落井下石,而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凡事说清楚讲明白对双方都有好处。
这么说吧,如果这一次我很轻易的放过齐芳,等到下回她真的跟葛常娟卷土重来,估计莫征也会跟裴雅一样狠。
斩草不除根,永留祸患。
眼下是裴雅替我们出了手,或者说,莫征让裴雅替我们收拾这对母女。
问完后,我目光清冷:“其实从一开始,我在派出所把你们母女捞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了,不管是我还
是莫征都不是好说话的对象。可你和你妈却听着裴家人的怂恿,一个劲的往这里面钻。”
“好处拿就拿了,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对大家都好,偏偏你们还不肯。以为住进了别墅,家里有了司机帮佣就跟平城里的名媛千金一样了。”
说着,我两声冷笑,“我再说的明白一点吧,你以为你那些债是怎么欠下的?”
齐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合不拢:“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们母女这样被人耍着玩很无奈。”我淡淡道。
早在知道这对母女与裴母有联系的时候,莫征就私下调查过她们的互动。一个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野村妇,一个是见识过惊涛骇浪的大家主母,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谁听谁的,谁指挥谁,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只有葛常娟自己觉得能与裴家夫人一见如故,这位裴家夫人对她格外怜悯,所以才会这么的帮她。
就连后来葛常娟欠下的债,里面相当一部分都是裴母刻意设置的全套,甚至还给葛常娟出主意,让她用女儿的名义来借,这样母女俩就都进了裴母的口袋里,谁也别想逃了。
齐芳到底还没蠢到
极点,听我点到为止的话,她瞬间明白了。
一张脸白的吓人,眼珠子不断的转动情绪激动的不断嘀咕着:“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直按照裴雅说的乖乖听话啊,我们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