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次反反复复的试探中,方载阳心底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人的底线不但是自我约束的原则,有时候更是走的道路正确与否的主导。方载阳年轻气盛,当不该做的事情已成定局的时候,他心底久久未能平息的愤怒就翻滚上来。
凭什么裴雅可以一次两次多次的挑衅他,凭什么裴雅可以一个人逍遥自在玩弄人心,方载阳已经不想去探究裴雅到底有没有在外面跟别男人如何,他要的只是一个乖乖听话待在他身边的裴家千金。
动起手来,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听到这里,方小婵隐忍的嗓音都微微哽咽:“你自己怕是不知道吧,这几天你把自己关在门里,可知裴家已经派了律师上门,说是婚约解除了但是你给裴雅造成的伤害还在,所以会一并向你索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你现在说你是被陷害被冤枉的,但警方那边的出警记录显示,你至少有两三次因为动手而被带去了派出所。这可是足够做呈堂证供的记录!如果对方是个籍籍无名的女人,你还能用钱打发,可对方是裴家,你有的人家都有,你没有的人家也有!”
她深吸一口气,“早就跟你说,
裴家这潭浑水不要掺和进去,你偏偏不听!”
方载阳刚才还很委屈的表情愣住了,被堂姐如此直言,他脸上也一阵挂不住,顿时把头埋的很低。
“赔偿方面的钱,我已经替你出了。我父母和叔叔婶婶都不知道,但我希望你方载阳能像个男人振作起来。不但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比之前更好!”方小婵最后一句话算是喊出来的,带着一种绝望的悲愤。
我能猜到,裴家要的赔偿肯定不多,他们要赔偿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羞辱方家,将这场戏唱到底。
反正裴家想要的都得到了,不但裴雅恢复了自由身,还连带着洗白了名声。
大家都有同情弱者的本能,这样一来对未婚妻频频动手的方载阳自然成了过街老鼠。
见方小婵情绪稍稍稳定,我轻声说:“他也刚刚恢复,你就不用太担心了。人救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话音刚落,方载阳居然意外的抬眼看了看我。
我对他说:“这件事对你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以后也可以避免栽同样的跟头。”
也不知方载阳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他很快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叫人看不清表情。
方载阳这边的事情算是暂告段落,至少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寻短见了。
人嘛,在那一瞬间想不开也是有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蠢得很。
跟方小婵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这姑娘满腹悲鸣:“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摊上这么个不省事的堂弟……真是累死我了。”
我安慰:“苦尽甘来也未可知,或许你现在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方小婵对我的安慰根本不领情,来了句:“算了吧,要是我弟弟,我肯定揍死他。”
我瘪瘪嘴角没说话,只是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同情。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大概足够形容目前裴家在平城的势头。摆脱了与方载阳的婚约后,裴雅像是一朝回到了刚刚来平城时的状态。
她开始频频出席各种社交场合和公开商务活动,几乎每一次都能遇上莫征。
这事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当然不是莫征自己说的,而是裴雅跑来我店里预定林朵的设计时说的,我严重怀疑这妹子是故意的。
因为按照莫征的秉性,我估摸着他可能压根就没留意到裴雅这么一个人。
只见裴雅轻笑着,嘴角边甜蜜的
梨涡深邃:“说起来还真是巧了,昨天又在酒会上见到了莫总,要不然怎么说有缘呢。”
林朵是个毒舌的,把设计稿卖出去收了钱后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