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虽然大家伙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言的。这些年你也不能怪他们不让你回屯里,你二柱哥,哎,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寻儿,只要你把这次的事做好,过往的一切,族人们都不会再去记恨你的。”
“大伯,我知道,我没用,这些年要是没有您与族人们扶持,我这县令早就到头了。”
“族长,二堂叔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运气差了点,这回咱们算是苦尽甘来了。”
“对,苦尽甘来~”
在食堂里吃完工作餐,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三人依约来到大门口。
回去的一路上,三人大着胆子欣赏着这空中的美景。
“呵呵~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上天~”
“族长爷爷,你快看,那胡杨林的范围原来这般大~”
周寻看着他所管辖的凉城,这还是第一次在空中看,光秃秃的,当真荒的不能再荒了。
回到周家屯后,三人便开始总动员。
虽然族人们对于周寻之前的种种还是颇有微词,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大家本着最后一次的心态都答应了下来。
夜幕降临后,周泰安提着珍藏的好酒去往附近几个村落开始游说。
凉城的四个老工头此时也是聚在一起商量举家搬迁的事。
四人喝着劣质的烧刀子,酒劲儿上头后,胡麻子有些不舍的说道:“季六哥,虽然凉城千不好万不好,但是毕竟俺的根在这,真要走,俺有些舍不得。”
胡麻子此话一出,季老六当场翻脸,两人扭打在一起。
“我呸,好你个胡麻子,你不搬你不早说,跑我这来骗酒喝啊?”
“季老六,你休要胡言乱语,是你一直在撺掇我们三个搬,搬搬搬,你说咱们往哪搬?”
在张癞子、冯屠户的劝架下,好不容易分开了二人,二人皆是脸红脖子粗的开始对吼。
“好了,你们两个做甚呢?都少说一句~”
张癞子抱着胡麻子,冯屠户拦着季老六,双方僵持到最后,四个大男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不搬怎么活?咱们这里的地种不出庄稼,这盈江每年都破围,大堰又随时会打过来,你告诉我,怎么活啊!哇哇哇~~~”
听着季老六的叙述,确实句句都是实情。
“老六,我胡麻子没别的意思,周大人待我们不薄,我娘的药钱大半都是他贴的,这种时候丢下他一个人,我不忍心。”
“可不是嘛,我家那破房子要不就不能住人了,要不是他出钱请人来修缮,我婆娘早就不跟我过了。”张癞子接着说道。
“是啊,还有我家幺儿,前年贪玩跑去盈江边,要不是他与二柱兄弟……”冯屠户说不下去了,猛喝了一碗酒。
说到周二柱,四人都沉默了下来。
“冯闫,二柱兄弟去了后,听说周家屯不准县令大人会屯子里,这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为此,县令夫人带着小公子已经避回娘家三年了。”
说到这里,四人心里对于周寻的歉疚达到了顶峰。
“你说他一个县令怎么混的这般凄惨,连我们这些地痞流氓都不如。”
“他那叫傻,你说这么个傻子,我们要是走了,以后他又被骗了怎么办?”
“是啊,还记得他刚上任时,唇红齿白的,你看看这才多少年,糟蹋成什么样了。”
“哎,这个大傻子,运气怎的这般差!”
……
这么说着说着,天就亮了,周寻从周家屯带了一些好酒好菜来到季老六家。
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酒气,四个醉汉一看来人是周寻,纷纷接着酒劲儿对他诉说歉意。
到了后头一个个的又开始抱着周寻开始吐,还好一起跟过来的卢主簿眼疾手快,不然周寻为数不多的衣裳又要报废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