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哲哲惊喜道,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经老夫诊断,福晋怀孕已月余,待老夫开几副保胎的药方,福晋可每日按时服用。”
木槿等一众奴婢福身道:“给四贝勒和福晋道喜!”
哲哲喜不自禁望向皇太极。
他终于抿完最后一口茶,说:“那哲哲就安心养胎,等科尔沁的那个布木什么送过来了,可以让她一起照顾你。”
“布木布泰,天降的贵人,小名玉儿。”哲哲接道,怀孕的喜悦,加上要见到亲人的喜悦,令她十分激动道,“这下,一是她要嫁过来,二来我又怀上了和四贝勒的第一个孩子,真是双喜临门!这样看来,玉儿还真是个小福星,她走到哪儿,就把福气带到哪儿!”
皇太极从不相信贵人、福气之类的奇谈怪论,也毫无兴趣。
他理了理袖口,“府里很久没有添丁进口了,这是哲哲你的第一个孩子,安排婚事之余,按大夫说的调养吧,我还有军务要处理。”说着站起身就走了。
“四贝勒慢走。”
哲哲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是哲哲最开心的一天了。
她从十五岁嫁给皇太极,到今年二十五岁,在深宅大院里待的十年里,她一直恪尽本分,盼望得到丈夫的爱,拥有平凡幸福的婚姻;盼望生下一个孩子,来维持大金和科尔沁的和平友好;盼望见曾经的家人。可是这些愿望都一一落空——皇太极不常过来,孩子又从何而来,家乡科尔沁的消息只能在寥寥的家书中一窥。
博尔济吉特·额尔德尼琪琪格最美好的年岁和青春渐渐蹉跎在方寸之地,如水自流、如花飘零。
次年二月。
科尔沁的送亲车队抵达盛京。
城门之下,车队前方领头的人是寨桑布和的长子吴克善。
婚车里坐着的新娘子——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可能大玉儿这个名字众所熟知一些。她就是孝庄文皇后,全谥:孝庄仁宣诚宪恭懿至德纯徽翊天启圣文。这个女人,在清初各方权力的角逐中,维护了清廷的稳定;在政治斗争的风波里,立于不败之地,她对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大清,做出的贡献不容忽视,关于她的传奇和故事,在史书中也具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过此时,她作为一位只有十三岁的少女登场。
新娘子打开窗户,她的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天真中藏着一丝狡黠,好奇地打量这座新建落成的盛京城。
“长兄!”
吴克善听到喊声,驭马来到婚车旁。
“哥哥,姑父住在这么大的宫殿里吗?”大玉儿问。
“什么姑父,那是四贝勒!”吴克善纠正天真的妹妹。
“我嫁给他之后,不就是贝勒夫人了吗?”
吴克善嗤笑一声,“他们女真人的夫人不叫夫人,叫福晋。”
“哦?福晋?”
“是,福晋,科尔沁的吴克善给您请安。”
“哈哈哈,真有意思!”玉儿拍手笑道,“姑姑也是住在这座城里吗?等我见到姑姑,我要说些什么?听说姑姑长得可美了。”
哲哲在大玉儿不满三岁的时候就远嫁过来,玉儿脑海里从来没有姑姑的印象。
“进了宫,就得称呼姑姑为大福晋,满人的这些规矩你要懂,不能像在草原、像在家一样了。”吴克善叮嘱道。
“我是福晋,姑姑是大福晋……”玉儿念叨着,不知不觉走进这厚厚的宫墙里……
黄昏时刻,四贝勒府升起华灯,灯火通明。
新房中,简单地用红色装饰,点了几对红烛,帐帏换上了喜庆的图案。床上叠好的锦缎被面的褥子,看起来华丽,摸起来还很柔软。
新娘子正坐在床边,
皇太极推门进来,他走到新娘身边,居高临下地抬起她的下巴,在他眼前呈现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圆润的脸蛋,高挑的蛾眉,富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