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皇太极的到访着实令奥博不爽。虽然科尔沁与大金结盟,但大金始终压制着科尔沁。便是除了努尔哈赤,奥博见到四大贝勒也须得行礼。婚礼上皇太极看着乌尤塔的眼神,始终浮现在奥博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眼神绝非一般,他的直觉,不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寻常的关怀,反而透露着几分暧昧。
阿木尔悄悄凑上前,他受奥博命令监视皇太极和乌尤塔的单独相处,特此来报:“首统,您要我偷听夫人和皇太极说话,他们没说几句,我听了个七七八八。”
“把你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听见皇太极说,他去喀尔喀蒙古执行军务,受到了察哈尔的袭击。”
奥博心想,这和乌尤塔说的一样,她果然没有骗我。
“还有吗?”
“他问夫人有什么话要对姑姑说的,有没有时间去大金京城。”
奥博追问道:“那夫人怎么说?”
阿木尔回忆道:“夫人说没有时间。”
这对话倒是正常,奥博稍稍释怀。
阿木尔犹豫再三,要不要说出自己所见,不过还是说出了口:“首统,不知是因为天色黑暗,还是我看得不真切,我看见……”
“你看见了什么,快说!”
说出实话,有损于夫人名誉,但是不说怕对首统不好,阿木尔吞吞吐吐道:“首统,我看见……皇太极先是牵了夫人的手问伤,然后……然后他们抱在一起。许是距离太远,我看岔了也说不定,但我相信,夫人不是随便之人。”
奥博脸色铁青,喝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还有一事。”
“说!”
“奴才记得,在来的路上,午时左右首统命我去问夫人有何需要,宝乐儿要去了一瓶伤药。我当时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宝乐儿只说是她自己受伤要用……”
“午时?”
奥博不禁浮想联翩——巳时,迎亲车队因为大雾迷路停下歇脚,乌尤塔救起皇太极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午时队伍已经重新启程,难道说,皇太极一直和乌尤塔在一起。奥博一点一点拼凑还原事情的原貌,越是接近真相他就感到越愤懑。任谁在未知全貌前,都是会越想越偏。
“首统,还有什么吩咐?”阿木尔的询问打断他的思绪。
奥博道:“好,你下去吧,你所听所见,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他望着黑夜中茫茫的草原,一片安宁祥和,但他一脸沉郁。帐中的烛影独自摇曳。
皇太极快马疾驰。今夜月色皎洁,照见这个赶路人的形色匆匆。
他的眼前,跑马灯般,总是那个一袭红衣的女子。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俏皮话,她在自己面前的不卑不亢,虽然她多次直呼其名,自己也并不反感。她的泪眼婆娑,她的温柔细腻,她舍身救她的婢女,多次对自己施救,都让自己印象深刻。
在皇太极的后院,女人的数量算不上多。除了哲哲,还有两位福晋,钮祜禄氏和乌拉那拉氏,一个早早去世,一个被皇太极休弃。他对这些女人,包括哲哲都十分冷淡,所育子女也比其他兄弟少得多——一子一女,一个十五岁的长子豪格,和一个因有罪的母亲一起被厌恶的三岁幼女。
他心狠手辣,专擅弄权,一心谋权,断不会在儿女私情上分过多的精力。
博尔济吉特氏琪琪格,众所尊为的哲哲福晋,十年之前皇太极在扈尔奇山以隆重的仪式迎娶过来。但是对于政治联姻,皇太极没有付出太多的感情,十年间一直没有生育。
这对科尔沁来说不是好事。
皇太极的后室,没有能延续科尔沁的血脉。没有科尔沁血脉的儿子,哲哲便始终不能在大金真正立足。意味着,前朝后宫,没有人向着科尔沁说话。皇太极和科尔沁,是随时可以翻脸的关系。
作为政治工具和亲的女人,哲哲最大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