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
“瑶儿,你这日为何要这般跟你大伯父一家说话?娘亲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的孩子,怎么今日一回到京城,你就失了分寸?”二夫人伊墨一边给南宫卿瑶包扎伤口,一边温柔的开解着自己的女儿。
听到娘亲问自己话,南宫卿瑶终是没稳住,泪水哗啦啦的就流了出来,“因为瑶儿不想娘亲再受委屈了,明明是他们占了爹爹的位置,得了将军府的帮衬,才有了今日的风光。可她们却处处在爹爹跟前耀武扬威。”
“要不是她们,爹爹的心怎么会不在娘亲身上,都怪那个狐媚子,是她勾走了爹爹的心,也是她的娘家,帮衬了大伯父一家,要不是她,大伯父怎么会有今日的风光。”
话落,伊墨征了怔,好半天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听谁说的?可还有其他人知晓这件事?”
“女儿听爹爹说的,有一回夜里打雷,女儿害怕,想要来找娘亲,结果一进院子,就看到爹爹喝醉酒在打娘亲,嘴里还在骂大伯父跟祖母,女儿是你们的对话中,再结合这些年爹爹对南宫家的态度猜到的。”
“今日我原本不想发作,但是,我一看到爹爹盯着天初南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眼里还有没有娘亲了,还有没有我们几个人了。所以,我就生气了。”
“对不起娘亲,让你失望了。”
说完,南宫卿瑶便抱着伊墨哭了起来。
伊墨原本还想训斥南宫卿瑶几句,可一看到怀中的人儿哭得那般委屈,便又心软了,只得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殊不知,这些话,正被即将跨进房门的南宫义听了个正着。
原来她们都知道了!
南宫义收回即将迈进去的左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屋内,他拎起桌上的一罐酒,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只道晕头转向,南北不分。
喝着,喝着,他的眼眶就泛红了,那些过往,一幕幕的从他眼前划过。
十五年前,碧瑶河畔,一翩翩少年,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经过湖畔时,余光瞥见,湖畔上侧的悬崖边,站立着一名身穿鹅黄色纱裙的少女,少女眉目如画,模样倾国倾城。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少女的容颜,就见少女微闭双眼,一行清泪划过面颊。
下一秒,少女如浮尘般,坠落,坠落,重重的砸到了湖里。
少年疯了似的跳进湖中,湖水很深,很冷,冻得他直打哆嗦。
可他顾不上这些,他得拼命的游,得找寻少女的踪迹。
他越过芦苇,跨过灌木丛,俊俏的脸蛋被枝叶划得到处是血,模样好不狰狞。
他在淤泥遍地的湖里寻了好久好久。
直到快要用光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时,他才寻到昏迷过去的少女。
他满心欢喜,抱起了少女,少女柔软的身体如绸缎般搭在他的怀里,那一刻,他心跳加速,俊脸涨红。
那一刻,他理解了话本子里常道的一见钟情。
那一刻,他许下了非她不娶的心愿。
他将她抱到湖边,给她渡气,为她去附近的村落,寻了一户人家,求家里的女眷为她梳洗,更衣。
待到女子醒来,他才会心一笑。
为保护女子的闺誉,他不得不提前离开,临了,他告知女子,自己住在城西南宫府。
女子虽面如死灰,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但在他跨出栅栏门时,还是轻声道了句,“天初南!”
少年回头望了一眼,嘴里念了一句,“天初南。”便策马离去了。
再见面时,便是少女一袭红嫁衣,在喜婆的搀扶下,嫁到了南宫府。
只不过,新郎不是他,而是他的哥哥南宫正。
因为,那会儿的他意气风发,一朝中榜,母亲嫌弃少女的父亲只是个副将,品阶也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