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屋中,一场诡秘的仪式终于结束了。被十几个预先准备好的瓶瓶罐罐喷洒了满身的三个男青年,坐在漆黑的地板上紧张的喘息着,直到其中一人宣布:
“结束了。”
轻轻的三个字,如同是发令枪一般,尖锐清脆的划破了空屋的静默。三人如同抢跑一般,奔向了他们来时的路径:空屋中唯一的一面窗户。
几分钟后,三人身上湿漉漉的东西已经在二月的风雪中被冻的坚硬。
“桓振军!这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文选在寒风中一边揉搓着自己衣服上的冰块,一边质问着。
“纯水。”
“最好是!”文选把刚刚搓过冰块的手指在鼻子下边闻了闻,“我现在闻起来就像是菜市场一样臭!”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世雄好不容易插上嘴。他现在没心情管什么臭不臭了,他只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凤尾鱼罐头的味道。”振军解释道。
“凤尾鱼罐头为什么会有……”文选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肩膀,“为什么会有……氮肥味儿?”
“纯水是连通我们和那个世界的最好介质,我特意烧了一大锅开水灌在各个容器里,是你自己非要在那个啤酒瓶子里撒尿的。”
“那个世界?什么世界?杯子里的水为什么会喷出来?”世雄继续追问着,“你们是在杯子里放了鞭炮吗?”
“你也没告诉我们说里边的液体最后会喷出来,洒我们满头满身啊!”
“我也只是在我爸的笔记本里看到过一次这个仪式,以前从来没有试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你就别再抱怨了好吗?”
“那到底是个什么仪式?”世雄努力想搞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按照振军和文选的说法,那个仪式针对的主角似乎就是他自己。
振军和文选一个情绪激动的吐槽着,一个声音低沉的应付着,只有世雄低头皱眉,似乎忧心忡忡。
两个人一高一低的争吵最终被两个打着手电夜巡的红袖箍给打断了:
“臭小子们,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赶紧滚回家去!”
“臭老头,管好你们自己!”文选紧跑几步,回过头来撇这嘴吼道。
“嘿!你叫许文选是吧?我认得你!你爸爸是不是许五粮?下次别让我再逮着你!”
桓振军和许文选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沉稳老成,而是说他其实知道什么事值得做,什么事不值得做,还有什么人值得招惹,什么人不值得招惹,以及什么人完全不该招惹。
世雄则完全没心情参与他们现在的讨论,他现在脑子乱透了。不但对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好像即将要有什么事情找上自己,就像是小时候刚刚闯了什么祸之后的心情一样。
自己今天到底干了件什么事?刚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桓振军跟许文选,这两个人到底捣的什么鬼?
世雄任凭另外两个人的斗嘴声在耳边嘈杂着,他尽力让自己的脑子平静一点,别那么太紧张;另一方面,他却真的觉得,他得好好回过头来捋一捋了:
先是大约半年前,某天夏天晚上的“好兄弟夜啤酒”时间,自己跟桓振军提起,自己跟陶莉正在准备要生个小孩儿,可是努力了几个月都不见什么成效,当时许文选也在,不过那家伙除了嘲笑了自己一番之外,只是给出了一些无聊的下流建议(比如什么“受孕五式”);那之后过了好几个月,从夏天到了冬天,自己跟老婆陶莉的尝试从未间断,也一直不见什么动静。一直到大约半个多月前,有一天晚上自己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桓振军突然敲着自己卧室的窗户,问他愿不愿意“做一些不一样的尝试”……
不一样的尝试,嗯?
桓振军告诉他,去准备几样东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