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也不追赶,只拿出手机连续拍了几张李主任和填房奶奶亲热的照片,甚至还亲自为他们调整姿势,“靠近点,亲热点,哎,给点笑容,就跟你们平时一样,反正这种事情你们也不是头一遭了,装什么纯洁呢?有人看着更刺激不是吗?”
大伢和李山药都白了脸,大伢到底年轻,受不得这种刺激,冲明朗怒道:“你胡说什么?他们平时怎会如此?”
“哟,她可以勾引你,难道就不能勾引你老子吗?”明朗摇摇头,一副鄙视的样子道:“贵府真乱!”
明朗这句话,叫屋中四个男人的面部肌肉都发出颤抖的模式,尤其是李山药,一直以为妻贤子孝,谁料他们竟然背着他和自己的小妻子搞在一起,作为男人,最大的屈辱和悲愤莫过此了。
一名妇女从后门跑进来,冲上去就厮打着李主任和填房奶奶,拽住填房奶奶的头发便拖起来往墙上撞去,口中怒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以往我就见你跟他眉来眼去,本以为你会知道点羞耻,谁料你竟敢勾引我男人,还勾引我儿子,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段!”说完,对着填房奶奶那张小脸左右开弓连续扫了十几巴掌,直得打填房奶奶鼻子口唇都露出血来。
这女人明朗见过,就是之前在门口遇到的端盘子的妇人。她估计是见大门锁住了,所以从后门进来。
那妇人这样打还不解恨,五指插进填房奶奶的头发里,一把拽住她往地上拖,然后骑在她身上,随手操起刚才明朗丢在一旁的拖鞋,兜头兜脑地砸打下去,填房奶奶开始还能挣扎反抗一下,到后来,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得任由她铁砂掌般的手掌往自己的脸上脑袋上招呼。她悲愤地看着李主任和大伢二伢,这三人平日里对她各种温存细语,可如今谁也不上前为她说一句话。男人,全部都是这样寡情薄意的。
明朗也吓住了,躲在一旁以免伤及无辜,她不禁佩服李主任,有这样一位恶妻,他竟然还敢在她眼皮底下乱搞,真是色胆包天!
妇人打够了,霍然转身瞪着明朗,明朗退后一步,吞吞口水,拿起一只拖鞋护在身前,“你别过来!”
妇人起身,对着地上凄惨得叫人不忍目睹的填房奶奶呸了一口,然后对明朗道:“我刚才都听到了,你来得好,一屋子的男盗女娼,是该收拾一下了!”
明朗连连点头,男盗女娼,她又学了一句成语了。
李山药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翻着白眼死死地瞪着明朗。
明朗哦了一声,这李家总算还有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她见自己还拿着一只肮脏的拖鞋,连忙厌恶地丢下,也不知道有没有香港脚,被传染了怎么办?
“你叫什么名字?”妇人头发凌乱,布满雀斑的脸上有汗水斑驳,微胖的身子往明朗面前一站,明朗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气势如虹,刚才她痛打小贱人的起码真让她有停下来鼓掌的冲动啊。
“我叫明朗!”她好声好气地回答。
“我叫段玉!”妇人话语十分急速,“三伯没了?”
明朗抬眸看她,她面容虽然淡漠,但是语气中没有不敬,遂点点头,“没错,人我已经送了回来!”
段玉回头瞧了李山药一眼,道:“爸,人都走了,前事也该一笔勾销,三伯有没有犯错误,大家心里明白,爸如果坚持不让三伯入石灰厅,以后爸如何对祖先交代?活着的人或许看不清,但是死了的人总是明白的。”
李山药脸色苍白,半响没做声,他心中知道,儿媳妇虽然泼辣,但是绝对是个明白人,尤其当年李山根每隔一段时间回来纠缠,她那会儿也嫁过来了,很多事情都看着在眼里,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既然她这会儿发难,已经没把他放在眼里,若他再坚持,只怕这件丑事就会长传千里。
“爸,你倒是发话啊!”段玉也是个急性子,“你再不发话,此事我便不过问,由着她把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