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富林八成是要狗急跳墙了!”
郑锡航神色时而呆滞、时而阴郁,手里拿着手机,停在耳边。
却不知道吕泽那边早就挂断了电话,听筒内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莫非他已经知道吕泽回来后,横扫鼎宁武界,怕吕泽摘了他的脑袋,为了保命,就带走了吕鸣峰作为人质?”
无论吕泽和谁发生冲突,只要不是郑家和言义武社,坐山观虎斗也不错。
可是吕鸣峰从养老院失踪,吕泽第一时间就将板子打在郑家的身上。
郑锡航觉得,这就很淦。
但不管怎么说,郑家的小胳膊,拧不过吕泽这根粗腿。
他只能发动郑家所有的关系网,查找吕富林的行踪。
……
“富林,你看我也垂垂老矣,我的两个儿子、儿媳,大孙子全都故去,仅剩下一个孙子,至今也不过是一个底层打工的,我这个糟老头子对你不可能有威胁,怎么还要斩尽杀绝?”
吕鸣峰坐在车内,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吕富林的后脑勺,强撑着说道。
此时他左手上还点着滴流。
因为他的血压和血糖,都一直居高不下,每隔一段时间,必须打滴流,勉强改善一下生理指标。
吕富林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几乎连坐直都有些困难的吕鸣峰。
干笑两声道:
“嘿嘿,堂哥,我知道如果没有你的提携,我一辈子可能会窝在那么一个穷地方,过着发不了财也饿不死的日子,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吕富林。”
“嗯。”
吕鸣峰吭了一声,点点头,表示他收到吕富林的感谢。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事,对不起你们,可也不能全怪我吧,知奉和纳兰都是病死的,潘生也失踪了近二十年,迄今杳无音信,青昊死于车祸,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吧,只能怪他们没有福气,我也是为了吕氏的公司长存,这才接手,等将来我会将吕泽找回来,栽培他成为公司掌舵人,可是你们偏偏就没一个人理解我!”
吕富林仿佛一肚子委屈没处说。
“呵呵呵呵呵……”
吕鸣峰笑了,脸上的褶子都快翻到耳朵后头去了。
“富林啊,你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你好好看看,我八十多岁了,不是八岁,还想拿这一套哄骗我?”
“知奉和纳兰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青昊死于车祸,难为郑锡航那个小人,还公开诉苦说,我们吕家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而他的儿子却失去了自由,另外开车撞人的郑雄,曾公开叫嚣说,他就是故意撞死人的,吕家奈何他不得。”
“至于说将吕泽找回来,培养他成为公司的掌舵人,那更是胡扯,你的几个儿子,都占据着公司的最重要的职位,听说你还包养了一个女学生,已经怀孕几个月,你会把这么多儿子都赶出公司,让吕泽当家吗?”
吕鸣峰说得慢条斯理。
因为体力弱,说一句,还得歇一歇。
吕富林却感觉到周身遍生寒意。
他的眉梢立起,眼角渐渐多出了红血丝。
车内的空气,随着吕鸣峰不断声讨吕富林,渐渐紧张起来。
司机不得不调整呼吸,努力控制双手,不让它发抖。
“吕富林,你是怕了吗?我虽然老不中用,不过就算剩下一口气也不会放过你,你和你的儿子们,将来的下场,要比我们悲惨十倍!”
吕鸣峰看出自己激怒了吕富林,脸上的笑容更盛,一双眼睛几乎藏在一脸皱纹里,却藏不住一丝狡黠。
他就是想激怒吕富林,让他动手杀了自己。
这样就等于帮吕泽卸下一个包袱。
“老东西,我吕富林给公司出力还少吗,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永远把我当成外人,这一切都是我吕富林应得的。”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