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语气和眼神里的坚定,让陆之闻为之一颤。
那一秒里,陆之闻想起了他在卖场上,那样决绝狠厉的击杀了一头豺狼,和两个比他自身还要高大许多的壮汉来。
那是没有半分犹豫,没有半点儿眼神波动的凌厉。
陆之闻深知,这话是季司深打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
他一定会做到的。
陆之闻甚至觉得,只要他不要他了,他都不用转身,这个看似娇小无害的小人儿,能用他头上的两根簪子,狠狠地捅进他的心脏,然后他再自杀。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这是个甩也甩不掉的麻烦,但显然陆之闻眸光深处的涌动在告诉他,他很乐意,有这样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陆之闻伸手,揉了揉季司深的头,“那阿深可得好好监督我。”
季司深一脸严肃的点头,“我会的。”
“我是先生的,先生说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先生也要说到做到。”
抬起头来的季司深,那坚定不移的目光,没有半分闪躲犹豫,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不容反悔的架势。
“不然我会拉着先生一起死。”
陆之闻:“……”
陆之闻的眸光中,透着几分无可奈何,却又夹杂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好,我保证说到做到,绝对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人。”
“你是我的这件事,哪怕心跳停止,黄土枯骨,也依旧是。”
季司深就这样被陆之闻的话给哄好了,那一点儿强势的气势,瞬间就软了下去,乖的跟个小猫儿似的,任由陆之闻rua他的头。
只是低着头的季司深,却没瞧见,陆之闻那张面瘫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温柔笑意。
而这些话,早在季司深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都被裴愿听见了。
没办法,他的听力比较好,很难不听到。
所以,舅舅竟然第二天就把小兔子舅妈骗到手了?
就是这两个人的话,能不能说点儿人听的?动不动就是你死我死的,听着咋就那么慎人呢。
裴愿轻咳了两声,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开口,“裴家主,我上次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回裴家的。”
“在我回家的路上劝说我不成,现在竟然还跑到我舅舅面前说这些,身为裴家家主,你是不是有点儿不会做人了?”
裴洋对裴愿倒是好声好气的说话,“裴愿,再怎么样,你也是裴家人,死都改变不了。”
裴愿啧了一声,不太想搭理这个中年老男人,比他舅舅丑多了,“那简单,我明天……不,等会儿就和舅舅去改姓,我以后和我舅舅,和我妈妈姓陆。”
“我说到做到。”
裴愿认真严肃起来,就更加像陆之闻了,尤其是那张脸本身就像。
裴愿有时候是不太正经,很喜欢吐槽嫌弃他舅舅,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裴愿比谁都看的清楚明白。
“而且,裴家主,你们这么殷勤的叫我回裴家,到底是你们别有用心呢,还是怕我舅舅知道了什么?”
“二叔,你说我要是真的回裴家了,你这个家主,还能做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