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岩庭浅笑开口,“少爷会写自己的字吗?”
季子渊皱了皱眉,直接对上安岩庭的目光,“你还没讲……后续……”
安岩庭同样看着季子渊,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少爷想听,就要乖乖读书习字,才有后续。”
“……”
“后续不止这一则奇闻,我还知道很多,少爷今天表现好,不止能知道这一则奇闻故事的后续。”
季子渊听着就越发皱紧了眉心,但架不住小少爷那点儿猎奇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想强硬的拒绝,却又没办法真的拒绝,于是只能被迫乖乖听学。
安岩庭瞧着床上别扭的小少爷,便暗自好笑。
“真的……不止一个?”
这会儿小少爷的话,多了几分语气来,听着都觉得多了几分生气。
“嗯,不止一个,我年幼跟着先生去过很多地方,便听过许多猎奇传闻,我可以慢慢讲给少爷听,但少爷得乖乖听我讲学,好好读书习字。”
听着安岩庭的话,床上那眼底无光的小少爷,便生生被勾起了几分向往,对自由,对这一房之外的事物的好奇。
说到底,小少爷也不过是弱冠之年。
季子渊低垂双目,“我……会好好听学的……”
所以,能不能多陪陪我?别和那些人一样失去耐性,弃我而去……
我只是……想知道这病榻之外的世界……
安岩庭凝望着那露出几分柔软目光的少年,心底竟止不住的疼了一下。
被困在病榻的方寸之间,如同折了羽翼的候鸟,再也无法南飞了。
这一刻,安岩庭做了一个会影响一生的决定,安岩庭径直走到床边,站立在季司深的身侧,有些心疼的望着那少年,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温柔的好似生怕破碎了眼前的美好,揉了揉季子渊温软的头顶。
“我会永远都陪着少爷的。”
季子渊长发遮掩的耳廓,绯红了一片。
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旦打破了一点儿口子,便会义无反顾的冲破身上的枷锁。
若那被挑起的希望落了空,那便是绝望的深渊,永无止境。
——
回到自己院子的季夫人还是颇为担心自己的儿子,怕他又和之前一样,不仅不说话不听先生讲学,还会有些极端的表现。
所以,在手底下的丫环搀扶下,再次回到了季子渊的院子查看情况。
但这次的状况,让季夫人有些出乎意料。
“⼤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于⾄善……”(出自四书五经的四书之一《大学》)
季子渊皱着眉看着手里的书,“难……”
安岩庭瞧了季子渊一眼,“可是不是少爷自己选的先学这本的么?”
季子渊骨子里还是有些许反骨的气息,他答应了好好学,但偏偏又想暗中较劲,不想完全听安岩庭的,便随手挑了一本书让安岩庭教他。
谁知安岩庭一开口,刚翻到第一页的小少爷,脸色竟比那药还要苦上几分。
“……”
安岩庭偏头好笑的看着某别扭的小少爷,“少爷还要继续学这个么?”
“……”
某小少爷,果断的将手里的书直接扔到了另外一边,面无表情,一副“只要我现在扔掉,我刚刚就没说过要学这个”的架势。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