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从未有过如此无力感。
此刻的柳惜君，仿若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
遥望着柳迎日离去的身影，她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唯有两行热泪，挂在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之上。
她如何不知，去了域外战场，纵使是皇子，那也是九死一生。
四皇子的结局，到现在都还让她历历在目。
“皇兄...”
“难道也会一去不归吗。”
.........
两日后。
圣阳城。
站在大明宫门口的陈凡，看着前来送行的众人，觉得温馨又有几分无奈。
他去皇城压根不需要迈过风雪，只是缩地成寸，不稍片刻就能到。
但是在众人眼中，却是如同需要渡过艰难险阻。
“爹娘，不用再送了。”
陈凡笑笑。
这若是再送下去，恐怕他都走到千帝城了。
“好，那我们这就回去了。”陈寿感慨的抹了抹眼角泪花。
章若筠此时拿着一张图，盯着黑眼眶走了过来。
“陈贤侄，我知道你今早就走，我挺了两晚，把这图给画了出来。”
“你可一定要收着！”
章若筠笑着，将手绘的图纸塞到陈凡手中。
这图纸虽说一眼就能够看出画工拙劣，但却事无巨细，只是看一眼，就能够辨明地点。
“章叔客气。”
“只是这图，是什么？”陈凡满脸疑惑。
章若筠笑笑：“这是我送给你的赠礼。”
“贤侄可千万别嫌弃，这地方埋着我章家至宝。”
“但到底是什么，连我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陈凡恍然。
之前就听陈寿说，章若筠要因为十万大山的事，送他一件大礼。
只是看章若筠急切的表情，陈凡知道这不收，恐怕都不行了。
“多谢章叔，我会去皇城看看的。”陈凡淡笑道。
“行！凡儿你就放心去吧，我们会把大明宫守着的。”陈寿爽朗一笑。
然后也是拿出枚平常舍不得用的传音玉符，握在掌心捏碎。
“凡儿，你去皇城人生地不熟，我让你朱伯父到城门口接应你吧。”
陈寿跟钟佩兰再细心叮嘱几句，陈凡便是应下缓步离去。
众人遥望目送着陈凡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而感到众人的目光消失，陈凡才是松了口气。
“若是当着他们的面缩地成寸，恐怕他们接受不了啊。”
陈凡笑着摇摇头，随着闪身身子便是消失不见。
再次施展长距离的缩地成寸，陈凡已然能够完美的控制体内灵气。
纵使一步踏千里，也未泄露丝毫灵气波动。
越往南走，气候越是温暖。
但纵使是地位优渥的南方皇城，此刻也是覆盖了层积雪。
他站在皇城门口的官道上，抬头往上望去。
一道璀璨绿光，才从头顶飞过。
陈凡倒是不急，只是在原地等待着朱家的到来。
半个时辰过后，就连城门口的守卫，都对陈凡投来异样目光，上前询问的时候。
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乐呵笑着跑来。
“道兄别在意，这人是我侄儿。”男子乐呵笑道。
“侄儿？原来是朱会长，失敬了。”守卫点头，随即便是退到一旁。
男子面带笑容，朝着陈凡招手：“小凡，来我这！”
“伯父今日，可是亲自去马厩给你挑了匹纯血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