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再次被束缚
,身上是凉意和滚烫交杂,意识又开始在消散,眼睛也开始失神。
也许,她的游戏人生会就此终结。
徐暖放弃了挣扎,不是屈服,而是绝然。
她选择的是荆棘路,即便是遍体鳞伤也是心甘情愿的,前方的路尽管是被大雾所掩埋,她彷徨失措过,冷静处之过,可是她终究迎来过迷雾散去的时候。
有很多话没能说出口,她是多么高兴遇到顾泽几人,让漂泊无依的她有了归属感。
最开始啊,她想要的是一个小家,失败了。最开始啊,她想要在一个团结友爱的团队里待着,失败了。
当她以为自己终于不是一个失败者的时候,她又迎来了终结。
所以细细算来,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失败者。
徐暖发觉,在她停止挣扎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躺在草地上的时候,俯在她身上的顾泽也顿住了,缓缓抬起头看着她。
长久的对视,是融合了许久的时光。
嬉笑怒骂,悲欢离合,过往的点滴不全然是痛苦。
这样的心情,这个男人能感受到吗?
自己的痛苦和矛盾,这个男人能感受到吗?
反过来,自己有真的去考虑过这个男人的感受吗?
从最开始的校友之谈,到后来的多番照顾,几次舍身相救,最后两人颇为惺惺相惜之感,结为同盟。
在这些日子,这个男人有掩饰过自己的感情吗?
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顾泽。”
徐暖仰望着那个男人,一字一顿的说。
“我们还是同伴吗?”
草地的凉意,山风的凉意,眼前这个男人眼神的凉意。
和煦日光下的她如同置身冰窖之中。
徐暖和顾泽的归队将其他几人吓到了。
事实上,两人都是穿戴得很整齐的,但是徐暖一脸的苍白,眼睛通红,左手血迹斑驳像是刚和什么野兽对抗过。
顾泽则是衣服外边都是血迹,属于徐暖的血,他的脸色也很苍白,但
更多的是阴沉和吓人。
邓茵茵立马就把想要脱口而出的质问收回去了,她甚至不敢与现在的顾泽对视。
谢怀的反应和邓茵茵差不多,即便最近他在努力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也止不住原始胆小的爆发。
许航倒是猜到了些什么,看向顾泽的眼神里带着些责怪,只是视线落在神色平静的徐暖身上时,变得无奈和可惜。
此刻日头已经往西移动了,不出一个小时太阳就要下山了,他们没有时间在这儿多耽搁了,几人在不小的山风里纷纷登上铁索通道。
脚下踩着摇晃着的铁索,手里也扶着摇晃的铁索,几人在通道上都是颤颤巍巍的,任何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粉身碎骨。因此几人也没说话分散注意力,偶尔有了精力就会去注意身边人的动作,以防发生意外到时还可以帮把手上。
攥紧铁索的时候,钻骨的痛楚就由手心传到了大脑,再由大脑分配给了其他的感官,徐暖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神色平静的在铁索上边交换着手,身体也跟着移动。
她心想,许航果然是一名称职的队长,刻意在走上铁索通道的时候隔开了她与顾泽,他们都需要冷静,现在最好是不要有任何的接触交流的。
晃晃悠悠的铁索通道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天边已经微暗了,暮色即将来临,晚风已经迫不及待的拂过众人的脸。
徐暖浑身都感到寒冷,大许是之前接触过冰凉的草地太久,吹风也吹了太久,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生病的。
她可不希望自己生病,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会开始胡思乱想,最初手受伤的那段时间里就是,她一直因为手骨永久性的伤而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放纵自己天马行空,最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