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阿宏正坐在花圈店,晒着初冬暖洋洋的太阳,无聊地数着门口来来往往人脑袋,唉,这花圈店门口天天热闹的很,但是自己很久没接一台白喜事做了。
顿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穷的人,店门口过往的行人个个比自己有钱,比自己幸福,突然感觉自卑心由然而生,前途一片渺茫,阿宏唉声叹气地还在数着眼前过往的人脑袋。
“叮叮叮,”阿宏裤袋上的电话叫了起来。
阿宏摸出手机,认真一看是上次进花圈店的那个张姐打来的。
“喂…老姐呀,我是阿宏呀”
“老弟呀,我老妈刚才去世了,你们来咯,把用品拖来就是,灵堂别拖来。”
阿宏听着不要灵堂,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别人不要就是不要呀,自己赶快办事呀,他连忙拿着手机打起了刘矮子他们的电话。
阿宏趁等刘矮子车得时候,他一个人从花圈店,背出8朵花圈,4袋鞭炮,带了点钱纸蜡烛香,其他用品等到时再说,因为上次老姐打了招呼,要一切从简。
不一会儿刘矮子带着伙计们来到了阿宏店门口。
刘矮子等人下了车,把店子外面阿宏拿出来的用品,一起装上了车。
刘矮子看了看刚搬上车的这一点点用品,淡淡地对阿宏老板说。
“哪里死人了,怎么只带这点用品呀,灵堂也不要,冰棺也不要,这还挣什么鬼钱呀。
阿宏也觉得这趟业务,做起来没点含义,最多挣点油钱,但是必须得去呀,上次老姐就在花圈店说好了,并说了几个小时的苦。
阿宏突然对着刘矮子说。
“哦,挣钱就去…不挣钱就不去吗,别人困难,又总在叫我,这是跟我很大的面子咯。”
刘矮子感觉这主家肯定很穷,但是自己跟这些伙计去他家搞白喜事,也不能太亏待我们咯。
“老板,我们抬尸体进棺材,穿寿服的钱也不要太少咯,做什么都要讲规矩,不要她家穷,就扣了我们的工钱。”
阿宏看着刘矮子和他的伙计懒羊羊的样子。
“唉呀,你们真是的,事都没做,就怕别人亏待你,你们也太现实了吧,放心…按老规矩,你们做事红包钱又不是一笔很大的钱。”
“你们都别说了,你们的工钱,该要的肯定得要,只是我的用品给她拿少点,搞个优惠价就行,你们坐稳,去床单厂。”
阿宏用手指着床单厂方向,叫着出发。
刘矮子等人,看到阿宏说着叫主家不能亏待做事人的话,心里也都踏实了,刘矮子一脚油门,车辆向床单厂飞驶。
阿宏坐在车上,想着做白喜事的流程,算着自己这台业务真得挣不到什么钱时,阿宏深深的向着窗外叹了口气。
没过20分钟 ,阿宏和自己做事的人,来到了床单厂家属区。
这家属区是70年代的老房子,进来一看就是烂砖烂瓦的下岗职工贫困区,家属区一条很狭窄秃着石子没一点水泥的坑坑洼洼得老水泥路,几根废弃老电杆树,咧咧歪歪东一根西一根,几只鸡鸭在长满草的篮球坪里“咕咕咕”叫着。
刘矮子停下车,跟着阿宏老板径直向张姐家里走去,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吵架声。
阿宏他们来到张姐老妈离世这间房,看到张姐和他大弟弟在吵架,小弟弟躺在沙发上鼓着眼看着他俩。
张姐大弟弟恶狠狠骂道。
“爸爸妈妈的钱都给你这个泼出去水的人用完了,妈妈必须土葬,必须搞热闹,摆3天3夜,请大班子乐队来唱两天。”
张姐听着这无赖的大弟弟说的话,又气又恨。
“你这个死不行孝的人,几十年不挣一分钱,父亲死了没出一分钱,现在母亲后事又没一分钱,还想爱面子讲排场,要搞土葬要大搞,你出钱呀。”
张姐这大弟弟蛮横不讲理。
“你用光了父亲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