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个月的康复训练后,他已经能顺利走路。从国外回到家乡,柯凯把自己的康复训练师海哥介绍给方子捷。他之所以要回到家乡,是因为怕在大城市花销过大,而自己现在又已经没有任何收入。
罗骢把兄弟车匠坊的阁楼改造给他用。因为回村里住的话,他需要每天上午、下午都来找海哥做康复训练,开车往返太费时间,也太费劲。
在这些暗淡无光的日子里,最是难熬。他每天晚上回到阁楼,都难以入眠,脑海里不断翻出过往的画面。
娅娅以方子捷受伤的原因,帮他向投资人那边申请将剩下的几百万免息延期处理。因为大部分已经处理完,投资人网开一面,答应等他伤好起来再处理。但需要与他们分享康复进度情况,以免故意逃避责任。
寂寞不断侵蚀着方子捷的躯体,三更半夜睡不着,他戴起膝关节支具,去买了半打啤酒。
来到兄弟车匠坊不远处的大桥护栏上坐着,不停地往嘴里灌啤酒。
没什么酒量的他,马上就喝迷糊。不止一个瞬间,他想站起来,然后往漆黑的江里跳进去,让流水带走自己。他跟肖逍约定过,以后自己老了,挂掉的时候一定要让孩子们将他的骨灰撒进大海里。
他们相约,无论是谁先离开,都要遵守这个约定,然后在太平洋里再一起重聚。
酒精的作下,他仿佛听到太平洋的呼唤……
醉生梦死间,他收到一条陌生短信:请问是方子捷吗?速回电话,拾年约定。
他放下手机,继续喝一口啤酒,然后忍不住又打开机,按信息上的电话回复过去,吞吞吐吐问道:“你谁呀?”
艺婷说:“我把你女儿带过来了,在广州。我现在在拾年约定附近的酒店。”
听着电话那台小孩子的哭声,方子捷猛然清醒过来,问:“什么女儿?”
艺婷:“你和肖逍的女儿。你赶紧来接她,她太小没办法坐飞机,我一路转高铁过来的。她哭哭停停,感觉要生病了。”
方子捷听完,马上打电话给罗骢。幸好罗骢自己一个人睡,不然可要把他一家人都吵醒了。
罗骢迷迷糊糊问:“怎么啦阿捷?”
方子捷:“小虫,可以开车陪我来回一趟省城吗?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十万火急。”
罗骢:“好的,我一会过来接你。”
方子捷和罗骢在艺婷下榻的酒店,见到了他的女儿。他将小家伙抱过来以后,哭声马上停下来,小手一直抓着他的衣服。
他看着圆圆可爱的小脸蛋,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艺婷把她的出生证明等资料交给方子捷后,说道:“你请我吃个宵夜吧,我这一路上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方子捷:“走吧。”
在海鲜大排档吃宵夜的时候,艺婷把圆圆的由来一五一十告诉方子捷。
方子捷终于明白肖逍不敢找他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女儿。艺婷继续说:“我姑妈说把孩子还给你,让表姐彻底断了和你的一切念想。准备好好打理家里的生意。”
方子捷:“肖逍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艺婷:“没有,因为姑妈让我把圆圆抱给你的时候,表姐她不知道的。”
方子捷:“什么?”
艺婷:“她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圆圆离开她呀。”
方子捷:“太过分!你们为什么要一直安排她的生活?她不配拥有自己的人生吗?”
艺婷:“就你这个阶层,根本理解不了的。人要获得更大的成功,不能被世俗所牵绊,需要主宰一般人不能主宰的一切。不过跟你说了也不会明白的。”
罗骢:“大家都是人,你何必欺人太甚?”
艺婷:“你看,我就说我们很难对得上话,是吧?”
方子捷看了看怀抱里的孩子,熟睡中她的小手从未松开过他的衣服,于是说道:“谢谢你把圆圆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