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陡然严肃了起来,仿佛刚刚那副慈眉善目是他一贯的伪装。
纪锦棠假装没看见,开门见山:“老前辈?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土地神抬头上下打量着纪锦棠,只见那男人身形修长,眉宇俊朗,分明就是个普通的凡人,可为何这样的凡人非要去招惹上古僵尸王?土地神的心头也有疑惑,但他没有问出口。于是吞吞吐吐的说:“这…这…时间太过久远了,老夫得仔细想一想,容老夫仔细再想一想。”
男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眼前这个佝偻的小老头,他深邃的眼眸里土地神的倒影显得极其渺小,几乎都填不满他的瞳孔。土地神转过身,背对着纪锦棠,轻抚着自己快要拖到地上的长须,哼哼唧唧了一番。
突然他的耳畔传来一阵声响,土地神猛然回头,他看见纪锦棠将一整包的纸钱一股脑儿洒向空中,漫天飞舞的纸钱顺着风在男人的身边环绕,仿佛是来自冥界的蝴蝶在舞蹈,在这黄沙厚土的背景下,有种出尘脱俗的潇洒,当然潇洒了,他撒的是纸钱,又不是人民币。
纪锦棠闭上了眼睛,周遭的空气陡然升温,土地神几乎感觉到了空气都在燃烧,周围的气流不断压缩,带着炙热而厚重的气息仿佛让他窒息。他感觉到纪锦棠身上散发着巨大的热量,如高山瀑布一般倾泻而出,甚至是要与天上的艳阳一决高下。这一幕土地神似曾相识,几千年前,同样有一个人有这种本事,只不过那不是普通的凡人,那是天女。
男人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瞳孔里仿佛有一道火光闪过,悬浮在半空中的纸钱仿佛被纪锦棠眼里闪过的火光点燃,一瞬间火光拔地而起,纸钱变成一个又一个燃烧的火球,烧成的灰烬随着风卷得更高,直冲天际。
灰烬漫天飘洒,却没有一片降落到地上,纪锦棠冷冷地说:“前辈,这些都是晚辈孝敬您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告诉我恒烛封印的墓穴在哪里?”
土地神瞪大了眼睛,下巴几乎都要掉到地上,驻守在这偏远的昆仑山脚下的戈壁,从来就没有人给他烧过纸钱,从来没享受过凡人的香火,日子一贫如洗,地府最基层的土地神每年的俸禄少的可怜,他自看守这片土地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于是土地神一改刚刚犹豫的神情,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化身为吸尘器,将围绕在纪锦棠身边的纸钱灰烬,统统卷入了大袖袍里。纪锦棠脸上露出一个讥笑,他静静地看着灰烬变成一条完美的曲线,直直的钻进土地神的袖子里。
片刻后,周遭一切都静了下来,就连刚刚刮起的风都停了,纪锦棠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回响。土地神心满意足的捋了捋自己的长衫,他察觉到刚刚纪锦棠身上散发的如太阳般酷热的能量骤然间就消散了。土地神愣了一会儿,随机走到纪锦棠的跟前,弓着身子,盯着西北方向,对纪锦棠郑重的说:“族长大人跟我来,但此行一切后果由族长大人自己承担,原谅老夫品级低微,不敢允诺你什么。”
纪锦棠毫不在意土地神的言辞,吊儿郎当的点了点头,土地神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只见他一边摇头一边晃晃悠悠的向前方走去。纪锦棠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他不明白土地神为何如此反常,明明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情,怎么这个老家伙看上去跟要去上刑场一样沉重,莫不是那个墓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当他回过神来,发现土地神已经走出去老远,那个老家伙也是心不在焉,竟然没发现这位纪族长没有跟上去。纪锦棠人高腿长,走一步可以当土地神走三步,很快便追上了土地老儿。
两人七大姑八大姨地寒暄了近乎一炷香的时间,气氛才稍微显得有些缓和,土地神的神情这才变得松弛,他与这位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纪族长相谈甚欢,纪锦棠对老家伙的一顿商业吹捧差点让土地神直接拉着他对着昆仑山拜把子。当然,这个行为被纪锦棠极力阻止了,两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