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摊开右手的掌心,一支精致至极的毛笔跃然浮现在他的掌中,那毛笔流光彩翼,通体棕褐色,散发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勾魂笔?”向树德大叫了出来,大惊失色,他内心一阵惊慌,周遭的空气就好像被什么冻结,他一时间都吸不上气,只觉得胸腔被什么东西莫名的压住。
“判官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判官大人恕罪,判官大人恕罪!”向树德连忙拉着卢俊跪在了地上,双手作揖,试图乞求苏之淮的原谅。
苏之淮可没有大意,他的目光落在向树德身上,始终没有移开,怒斥:“你这妖道,利用借寿之术给凡人延长寿命,伤害无辜生灵,该当何罪?”
向树德唯唯诺诺地抬头,悄悄看了苏之淮一眼,然后立马又低下头,躲开这判官如火焰一般的眼神。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身上有某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的确,苏之淮身上正牌神仙的那种让人畏惧的气息正在逐步苏醒,他天生就正直,勇敢,那严厉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一切罪恶。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是他!”向树德一把将身旁的卢俊推开,然后用颤抖的手指着卢俊呵斥:“是他,是他逼我的,我也是修道之人,我也不想这么残忍,判官大人明察啊!”
向树德近乎虔诚的朝苏之淮磕头谢罪,见苏之淮没有任何反应,他站起身来,又把可怜的卢俊拉倒身边说:“大人,把他杀了,他身体里的灵魂就能解放,就能入黄泉,转世投胎,大人,杀了他!”
苏之淮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几乎冷的可以结冰,脸庞被这强光照射的显得更加苍白如雪,他用一种极其严厉的语气说:“他我自然不会放过,但是动手的人是你,我不想亲自动手,我劝你跟我去警局,不然你会死的很惨。本官身为阴律司判官,就算今天将你亲手制裁,十殿阎王也管不着。”
向树德又跪了下来,说:“判官大人原谅我吧,小人以后行善积德,我这就把卢俊体内的冤魂给放出来,我这就放出来。”
他见苏之淮没有打算制止他,转过身,背对着苏之淮,他冷冷地看着卢俊,脸上露出一股邪魅的笑容。只见他双手结印,嘴里默念着某种咒语,一道金光在苏之淮的眼前闪过,向树德将桌上的葫芦用力往地上一砸,只听见“轰”一声,房间的玻璃几乎都被震碎了,苏之淮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退了好几米。
以葫芦为起点,冒起一阵阵紫色的烟雾,很快就弥散在整个房间里。苏之淮眯起眼睛,定睛一看,碎裂的葫芦里飘出了无数只鬼魂,他们发出各种声音,或叹息,或嚎叫,或哭泣,或阴笑。房间里瞬间就被这些鬼魂占领了,一个一个的张牙舞爪,有的附着在灯上,有的在窗户边徘徊,有的甚至攻击苏之淮。
向树德发出阴冷的笑声,他用桃木剑指着苏之淮说:“判官大人,你杀我是天经地义,十殿阎王管不着你,可这些鬼魂可是没犯什么事,判官大人不会准备手起刀落,暴力执法吧?”
苏之淮有些踌躇,他抬起头看着这房间里到处飘荡的鬼魂,倘若他将鬼魂一并解决掉,为了自保,地府的条例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惩罚,他忽然想到纪锦棠说的话,都曾经是天地日月精华酝酿的魂魄,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苏之淮有些犹豫,心里发软,很难下手。这些可怜的魂魄大概是被向树德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收集起来的,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仿佛积累了很多怨气,是啊,被一直关在那个葫芦里,能不积累怨气吗?
“向树德,你私自囚禁这么多魂魄,你不怕遭天谴吗?”苏之淮提高音量,怒骂道。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他恨不得马上送这老匹夫下地狱。可眼前这么多鬼魂不停的朝他袭来,他躲闪都躲闪不及,身上好几处地方都被恶鬼们咬伤,殷红的血痕瞬间就布满了全身。这些鬼魂沾了血迹后,近乎疯狂。
向树德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