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羽梨心里发毛,这夜深露重的,哪里来的唢呐声,纪锦棠的疑神疑鬼让她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加快,心跳如鼓点,重重地踩在自己的灵魂上。
顾羽梨摇了摇头,接着也起身走到窗边,迅速把窗户关上:“是不是你太过紧张了?”
顾羽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纪锦棠额头上的冷汗,褪去血色的嘴唇可不是假的。
纪锦棠安慰自己,也认为自己是近日来,诡异的事情接连来袭,弄得自己过分紧张,才出现的幻听。
顾羽梨有些心疼他,牵起他伤疤累累的手,很想把这双手放进心里,藏起来,让伤疤慢慢好起来。
纪锦棠自嘲地笑起来:“年纪大了,越发神经质了。”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顾羽梨从背后抱着他,侧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开了整个村子浓厚的夜色,这下是两个人都听到了,那叫声几乎惊天动地,顾羽梨头皮发麻,直觉告诉她这声惨叫绝对不是偶然,肯定与刚刚纪锦棠听得到而自己听不到的唢呐声有关。
纪锦棠惊慌推开窗户,外头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大了起来,凌冽的寒风从窗棂往房间里倒灌,桌上的书被风吹得哗哗响,那些小摆件应风倒地。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楼底下传来,伴随着惊恐的呼喊:“纪师父,纪师父快开门,纪师父!”
纪锦棠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冲到了楼下,他的伯父纪知天也披着睡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安,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彼此点了点头。
纪知天打开大门,是个中年女人,她神色慌张,看见纪知人就跟看见了救星似的,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纪师父,你快来看啊,太可怕了!”
顾羽梨这时候也跟了出来,见到这阵仗,觉得事情肯定不小,纪家人出了名的降妖伏魔,驱鬼赶尸,既然是这大半夜的,必然是需要他们纪家人出手的怪事。
纪锦棠让顾羽梨呆在家里,顾羽梨死活不肯,一来是自己不放心,二来是一个人在家里,再加上这诡异的气氛,她着实心里头有些害怕,经过了上次郭伟轩和姚千俪的事情,她已经在脑子里演示了好几遍事情的发展,万一是什么调虎离山的奸计之类的,那到时候岂不是孤身一人?
纪锦棠扭不过她,只能带上顾羽梨一起。
哭着喊门的大婶是同村的李婶儿,她的丈夫外出打工没有回来,她独自照看着孩子和老人,家里养了头牛,说是过些日子可以卖钱。
一路上李婶儿又惊又怕,拉着纪知天神神叨叨地说:“纪师父,太可怕了,我家牛,我家牛,不知怎么得,就死了!”
然后一阵哭声震天响,纪锦棠捂着耳朵看了一眼顾羽梨,生怕顾羽梨会觉得李婶儿是神经病。
谁知顾羽梨赶忙上前安慰李婶儿:“这位大姐,你别担心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纪伯父去了就知道了,来,咱们不哭了!”
顾羽梨掏出纸巾,给李婶儿擦眼泪。
纪锦棠惊呆了,他觉得自己从天上拐了个天使回来。
前方围了密密麻麻的人,闹哄哄的,好像整个村子的人都聚了过来,顾羽梨自打来了西台村,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
人们见到纪知天,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人群中有人吆喝:“纪师父来了!”
接着又有人把纪知天往里拉,一边呵斥:“让开,快让开,别围着了!”
他们纪家几代人在西台村是比较受尊敬的,旧时候赶尸,属于积德,新时代替人算命批卦,纪锦棠的爷爷还懂中医,还能治病救人。
纪锦棠知道村子的人喜欢他们纪家人,可没想到这么些年,伯父俨然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掌事人了。
他拉着顾羽梨跟了上去,四周还没见过顾羽梨的村名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纪锦棠看到女的眼里是羡慕,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