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当时哪有闲心思想那么多,这三个人见到我,便说我乌云盖顶,需要破煞。于是我在他们的安排下,将工厂申请停工,他们在我的厂子里安排了制/毒生产线。龙哥法力高强,可以召唤僵尸为他所用,而这群僵尸竟然可以在夜里隐身,我当时觉得真是天助我也。而那个老道士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把古琴可操纵僵尸,将我的厂子藏在结界之下,不被人发现。”杜伟华继续说。
“我该说你愚蠢呢,还是该说你财迷心窍?有哪个神仙会怂恿凡人做坏事的?说到底还是你内心起了歹念,他们才会找上你的。”苏之淮平静地说。
杜伟华抹了一把眼泪,审讯室里安静了几秒钟。
杜伟华深吸一口气,然后长叹:“是啊,有什么能比贩/毒来钱快?我当时的确跟着了魔似的,没日没夜地盯着工厂,生怕漏了一秒钟,少赚了很多钱。现在想来,这些钱本就不属于我,到头来终究只是一场空。”
苏之淮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也不怕告诉你,你口中的龙哥凤姐,其实都是僵尸,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通过你的毒品散布尸毒,让那些本就因**导致抵抗力弱的年轻人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僵尸。你现在还觉得他们是神仙吗?”
杜伟华听完苏之淮的话,感觉整个后脊梁骨都在发凉,自己和僵尸打交道了这么久,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那个老道士呢?”杜伟华轻声问,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苏之淮没有回答他,只是叹了口气,走出了审讯室。
他倚靠在墙边,眉头深锁,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拨通了纪锦棠的电话,可电话始终打不通。
此时已经过了子夜,一轮灰蒙蒙的下弦月高挂天空,如眉弓似的凄美。站在这个已经破旧不堪的玄天化工长里,仿佛置身于一片废墟中。
深夜的风吹得厂房哗哗作响,废弃的铁板撞击着立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年旧失修的厂房隔板,吱吱呀呀地吟唱。长满杂草的泥土里,那些躲在暗处的虫子,也哼唱了起来。
纪锦棠的眼眸突然明亮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立马转身上了苏之淮留给他的车,纪锦棠一看,发现那车是刘珩的。
发动机的声音在一条熟悉的山道上呼啸而过,深山中只有乌鸦的哀踢。很快,汽车停在了那一间小木屋跟前。夜死一般的寂静,纪锦棠跳下了车,关门声在山里回荡,久久不能散去。纪锦棠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于是他拿出打火机,把打火机在手中转了几圈,点燃了一根烟,呛得他直咳嗽。
他高举打火机,那迎风摇曳的小火苗在纪锦棠的头顶打出一片不大不小的光晕,不刺眼,却又能照清楚前方的路。他慢慢走近这间木屋,一路上他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鞋底摩擦沙土,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撩拨他不安跳动的心。
透过这盏火,只见周围的树木浓密的要把小木屋淹没,张牙舞爪的对着纪锦棠这位不速之客。下弦月只是夜空的点缀,它又悄悄躲进了云层里,以至于天空暗得像是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深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雾,白茫茫一片,弥散在小屋周围,纪锦棠脸上都感觉湿漉漉的,他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一种刚洗过脸的错觉。
凄厉的风声中传来一阵阵哭喊声,萦绕在纪锦棠的耳边,纪锦棠定睛一看,小木屋周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满了无数鬼魂。这些徘徊在小木屋周围的鬼魂来自于哪里?
阴风刮过他的脸庞,犹如刀割,深山的夜晚果然冷得可怕,这种冷无关四季,那是一种透进骨头缝里的针扎般的疼痛。一些笨拙的乌鸦扑棱着自己的翅膀,伴随着划破夜空的长鸣,冲天而起,和这些冤魂的哀嚎声互相辉映,喊得纪锦棠脑瓜子疼。
纪锦棠屏住呼吸,继续往前走,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鬼魂,生怕惊扰了他们。越走近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