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的地砖被当场击碎,碎石子扬起几米高,爆起一串火花,而地面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坑,四周的地砖也没有逃过一劫,黑乎乎的气泡在地砖上窜动,时不时还有滋啦滋啦的响声。
附近的树木也遭了殃,刚刚还是绿得冒油的树叶几乎就在一瞬间被烧毁,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槁焦黑,没了生气。
纪锦棠吃了一惊,传闻中飞僵的法力高强,甚至说可以到了成精的地步,一般的修道人士或者是排在末流的神仙都拿他们没办法,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想来在王富贵家中的那个白衣飞僵,大概是修炼的不家,才被自己当场拿下。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大概自己是要经历一番苦战了。
还没让他想多久,又是一团带着腐朽味道的浓雾袭来,精准地砸在纪锦棠身前的石墩子上,纪锦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出好几米远,石墩子瞬间被击碎,碎石块砸在他的身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漫天的灰尘呛得他难受,止不住地咳嗽。
纪锦棠趴在地上,还没有任何动作,这飞僵便飞在了他的身前,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寒意从他体内散开,浑身的血液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止不住地从眼耳口鼻往外涌,化为一道道血丝,飞进了僵尸的嘴里。
纪锦棠觉得四肢无力,浑身上下越来越凉,无法动弹。
飞僵正在得意洋洋,笑声如噩梦般笼罩着纪锦棠的心头。她的唇色越来越红,好像吸了血后,能补充营养似的。
纪锦棠艰难地挪动身子,将手慢慢移到身后,想抽出挽灵笛,他知道僵尸正在吸自己的血。飞僵这种级别的僵尸根本不需要咬人,隔空便可吸食人血,堪称是恶魔一般的存在。可他根本没有力气,全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捆住,大概是有些失血的缘故。
可就在这时,飞僵的身体上骤然间爆起零星的火花,暗红的血雾从火花中飞溅而出,飞僵倒地哀嚎,而束缚在纪锦棠身上的力量瞬间就消散了。
飞僵的脸上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惊恐地问:“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是什么人?”
纪锦棠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站了起来,缓缓地抽出挽灵笛,笛子隐隐约约闪着光,让飞僵的心里觉得发毛。
纪锦棠抹去嘴角的血迹,喘着粗气,声音有些低沉:“我真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这点血有这么大的价值,看来我爷爷选我做赶尸族的继承人,是选对了。”
飞僵瞪大了眼睛,眼角勾勒的眼线几乎都要被她撑开,她也缓慢站起身,捂着自己的胸口:“你是赶尸匠?”
飞僵大笑:“不可能,一般的赶尸匠也只能对付那些低级的僵尸,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迎来纪锦棠手中的挽灵笛重重的一击。
纪锦棠手持挽灵笛,劈头盖脸的就朝着飞僵劈了过来,而被纪锦棠血液重创的飞僵反应变得迟钝了些,躲避不及,左边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挽灵笛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刻,飞僵只觉自己像是被烧红的铁块烫在身上,让她想起几百年前,活着的时候,那身临其境般的痛感。
飞僵的哀嚎震得地面都在摇晃,纪锦棠差点没站稳。
飞僵也不甘示弱,为了自己僵尸的尊严,也要奋力一搏,她身轻如燕,在高空中与纪锦棠对峙,迅猛地俯冲直下,尖锐的爪子在纪锦棠身上留下了血痕。可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纪锦棠不但没有感染上尸毒,反而是她自己被纪锦棠的血液灼得难受。
飞僵不依不饶,只见她屈指成爪,在虚空中抓起石块,朝纪锦棠重重击打了过去。纪锦棠逐渐恢复了快速移动的能力,他一个低头,一个侧身,两块石头扑了个空,而纪锦棠顺势快速闪到飞僵的身边,将挽灵笛狠狠地插进了飞僵的身体。
一团血雾如决堤的洪水,直喷而出,血迹溅起几尺高,浓浓的月色下,泛着猩红,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