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锦棠不是没有听到苏之淮的问题,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所以就显得很迟钝,他吞吞吐吐:“没……没什么。”
“我就是觉得,见过一次郁垒之后,觉得他不像是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是个阴险小人,不仅如此,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前些日子,其实郁垒救过我。”纪锦棠继续说。
苏之淮和陆鸢的脸上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而纪锦棠除了没有告诉苏之淮他是神荼转世这件事情,剩下的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从扶桑树林遇见魁隗与那个疑似是转轮王的家伙,到虚妄之海召唤出魄之石,再到被地藏六使者袭击,最后冥海龙王熬深和郁垒把自己救活,一字不差。
陆鸢简直惊掉了下巴:“啧啧,纪锦棠,你这遭遇,我都可以写个剧本去拍成电影了,绝对是大型玄幻题材的好故事。”
纪锦棠苦笑,然后解开衣服的口子,露出胸膛出一大片淤青:“传奇是要付出代价的,上的山多终遇虎,我这次运气好,不代表以后每一次运气都会好,背后还有一个伤口,你要不要看?”
陆鸢一时间有些心疼了,她这个老板顶着凡人的身子,却干着神仙该干的事情,着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苏之淮看着纪锦棠的伤痕,皱着眉说:“熬深为什么要救你,可以说得通,可郁垒为什么千里迢迢,从酆都殿跑出去救你?”
纪锦棠一下子被问住了,他又不打算交代自己的身世,于是支支吾吾:“我……我……我想…….”
“锦棠,你别被他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他救你,无非就是为了当时你身上的魄之石,不要轻易相信地府里的任何一个人,这是你告诉我的,结果你却这么信任郁垒。”苏之淮紧张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纪锦棠挠了挠头,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傻东西解释。
苏之淮想了又想,乌黑的眉毛几乎都皱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纹:“这魄之石现在又在哪里?真的掉进了忘川河里吗?”
“我想大概是吧,我醒来的时候,口袋里的魄之石已经不见了,我猜因为没有了李须儿的那个气泡的保护,魄之石从我的口袋里调出来之后,又溶在了忘川河里。”纪锦棠长叹一口气:“忙碌了大半天,结果原地踏步,若是魄之石溶在了忘川河里,几年之后,说不定又回到了虚妄之海里。”
“你确定魄之石不会被郁垒或者是熬深给偷走了吗?”苏之淮简直是轴得很,他很想找到郁垒下作的证据,用来说服自己也好,用来说服纪锦棠也罢,总归会让他心里说服些许。
纪锦棠简直被他气死:“我确定没有,我醒来的时候,郁垒还跟我说过话,他的表情,他的语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这点判断能力我还是有的。”
纪锦棠现在觉得他和苏之淮两人这样十分可笑,互相在找郁垒和转轮王的黑点,好像这样就能说服对方似的。
然而郁垒和转轮王互相斗法,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这也是在他们两人或者是其中某一人的算计之内。
于是纪锦棠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不能因为这点外人的事情影响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之淮,有些事情我本不想告诉你,可是我觉得如果这样互相不信任,互相不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问题的话,迟早会有乱子,转轮王和郁垒之间怎么拼个你死我活,我觉得不应该影响到我们两个人。”
其实道理苏之淮都懂,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会把转轮王往好的方面想,一千多年来地府漫长的岁月里,转轮王教给他的东西不少,现在才跟他说,转轮王是故意拉拢和利用,请问他又有什么可利用的呢?他在心里是这样问自己的。
陆鸢见到两人这副死德行,脸都要气白了,她气鼓鼓地指着苏之淮和纪锦棠:“你!现在去局里上你的班!你!跟我去风水店!不要在这里纠缠不清了,我看着就烦,郁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