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定在早上七点。
温家人都在，江远周慈也来了。
见只有两人，秦然脸色不太好地问：“江谪没来？”
提到这糟心儿子江远就来气，“不用管他，我和他妈是真心来看软软的。”
秦然没说话。
温软被护士推进手术室做术前检查。
手术室上的红灯亮了，说明手术开始。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又煎熬的。
两个小时悄然过去。
手术室门往一边推开，医生从里头出来，在外等待的人连忙走过去。
医生：“手术成功，以至于能不能恢复，要等病人醒来再进行检查。”
众人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护士把温软推回到原病房。
手术前打了麻醉，目前还是昏迷的状态，医生说要等半个小时才会醒来。
半小时后，温软醒了。
她能感觉到眼睛上有东西盖着，是纱布，暂时无法得知自己有没有恢复。
温珉去喊医生来检查了一遍。
医生：“需要二十小时后才能拆纱布，明天这个时候我会亲自来拆。”
手术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流程都清楚。
秦然坐在病床上，拉着女儿的手，眼眶不知不觉红了，她轻声问：“中午想吃什么？妈妈回家给你做，玉米排骨汤，再蒸个鱼，吃鱼对眼睛好。”
温软抿唇不语。
秦然又说：“马上到你生日了，妈妈和爸爸带你去国外玩好不好？”
温软依旧沉默。
见女儿如此冷漠，秦然转过身捂住嘴小声抽泣，心脏揪紧的疼。
温软常年失明，听力方面比一般人都要好。
她静静躺在床上，毫无反应。
温致进来见妻子在哭，过来揽着她出去安慰了，留下阿九守着。
刚没反应的温软，出声问，“他来了吗？”
阿九低下头，“没有。”
意料之中的结果。
温软这下是真的不说话了。
中午，秦然煮好汤做饭送来医院。
温软只喝两口汤，吃了半碗饭。
没有人能劝得动她，越劝她越不说话，温家人还能怎么办，只能任由着她。
凌晨五点睡九点起床的江谪正坐在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两米的大床房发呆。
他不信邪再次拿起手机，摁亮手机，上面显示时间9:05。
醒来时，九点整，发呆五分钟。
所以，他确确实实只睡了四小时。
如今，精神得能打一头牛。
江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人脸解锁手机进入微信，这个点，好兄弟都还在睡梦中，他爸妈倒发了好几条微信，还有未接来电。
看见归看见，他没搭理。
猜都能猜到他爸要说什么，无非骂他，让他滚回去，不，是让他滚去医院看那瞎子，毕竟今天是她做手术的日子。
在他爸眼里，人家是朵花，他连草都不如。
越想越烦躁，江谪给好兄弟去了电话。
手机那头响起顾铮骂骂咧咧的声音，“江谪，我去你妈的，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现在几点，我特么才刚睡下，你想猝死，我可不想。”
江谪：“半个小时，拳击馆见。”
顾铮：“艹，我去你大爷…”
江谪直接掐断截停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