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朱黄埔见陈卢冲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赶紧起身,主动背起了陈卢冲的行李去柜台付了粮票和钱,然后就带着陈卢冲往外走。
“卢冲,哥跟你赔罪啊!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朱黄埔拍着胸脯对陈卢冲说道。
朱黄埔的身上有一股爱交朋结友,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义之气,这次实在是因为情况特殊有发生得突然,不然,以朱黄埔的性格和人脉,肯定是可以在陈卢冲抵达沪海市之前找到一门新的营生。
在他心里,自己这是把陈卢冲给实实在在的坑了一把,所以格外的自责。现在一看陈卢冲这么大度,完全不跟自己计较,朱黄埔觉得,陈卢冲真是大气!真是敞亮!值得深交!
朱黄埔领着陈卢冲快步往前走,边走边解释:“咱们现在就是去住的地方,我姐他们住进我家之后,我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是我发小家的看房子,他家都搬走了,屋子现在没人住,就在我们羊毛衫厂后面。”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不过距离市中心有些远,而且,房子还比较破旧……”
“黄埔哥,你看你说的!要不是你有先见之明提前做好了准备,我今晚估计只能睡天桥下了。”陈卢冲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毕竟,他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房子是新还是旧啊?现在都到这份上了,能有个地方能给自己落脚,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两个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十点左右到了住处,冷森森的夜,陈卢冲进屋后看到那单薄的被子可怜巴巴地铺在木床板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更冷了……
现在,陈卢冲正和衣躺在床上,隔壁房间传来了朱黄埔粗重的呼噜声,在客船上就没有休息好的陈卢冲,此时依然睁着他那双有神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在发呆,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是啊,现在这种局面,犹如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陈卢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里面乱糟糟的。现在朱黄埔这边暂时是指望不上了,那自己在沪海市可以做什么呢?
奈何他对沪海市还一点都不了解,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作罢。
临睡着前,陈卢冲自我安慰道:文汉和翠翠大夏天卖冰棒,娘和大嫂在家里没日没夜地做大肠圈,他们都能挣上那么老些钱。自己在沪海市这么大的地方,怎么着也不能把自己难住啊!不用急,路是人淌出来的……
这样一想,陈卢冲的心里陡然一松,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深深的疲惫,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卢冲很早就醒了过来,等他起床洗漱好,朱黄埔才起来。男人收拾起来很快,朱黄埔刷了牙洗了脸,用手沾点水摸了摸头发,就带着陈卢冲出门吃早饭了。
早餐店是羊毛衫厂附近的住户开的,就是把自家的前院简单围了围,摆上桌椅板凳,搭上柜台炉灶,就成了店面。
一人吃完一份豆浆豆腐脑加上两个大肉包子。朱黄埔让陈卢冲在屋子里先休息一天,等明天他调班休息再带他好好逛逛。
陈卢冲对着朱黄埔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指了指,让他看早餐店的柜台,朱黄埔转过头,发现那个柜台上最显眼的位置,正摆着沪海市地图呢。
“你小子,真行啊!”从第一次在咸安市纺织厂见面,朱黄埔就觉得陈卢冲很聪明,是有大智慧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他真的没有看错人。
朱黄埔把院门的钥匙给了陈卢冲一把,付了早餐钱之后,带着陈卢冲特意从自己的厂子门口经过,让陈卢冲认了认位置,万一有事好找他,然后叮嘱陈卢冲晚上早点回来。
陈卢冲告诉朱黄埔,他今天晚上还要去自己的四叔家,估计回来得晚,让朱黄埔不用等他。
眼看着就要到上班时间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