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黑?什么时候了?
我在做什么?对,睡觉。可为什么又是这样,天哪好累,情况好像更严重了。
我揉揉头发,感到无可奈何。顾忘走了又好像没走,梦里全是他。梦到他对我笑,梦到他对我哭,梦到他跟乔娇一样说我心狠手辣。
梦里他朦朦胧胧,看不清,可不妨碍我的情绪跟着他起伏,有时候梦境太过真实,我甚至会一口气倒不过来,把自己憋醒。
太累了,让我感觉还不如不睡。我摸索起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腾的升起一股恼意,我咬咬牙,多天来睡不好的烦闷在看到时间的那一刻一下子爆发了,我狠狠的抓起旁边蓝色的鲨鱼扔在地上。
气性很大的坐在床上喘了又喘,看着浸在黑暗里的房间,我竟有些怨恨顾忘,这次的情绪很明了,不掺杂任何的疑虑。
我怨他来扰乱我的生活,怨他死心不改,怨他的好,怨他的坏,怨他对于我真的有些特殊,以至于让我的理性被感性完全埋葬,不能分析利弊。
想到这,我闭了闭眼。独自坐在黑暗里,我好像大胆了些,抛弃所有的思虑,任由感情主宰,我向我自己低头,承认了对顾忘的感情。
想通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又成熟了些,就像平白长了些岁数。
呆呆的坐到天亮,当黑幕被揭开,我的勇气也随之消散了。承认了又怎么样,想着自己那些懦弱的行为和对顾忘的伤害,我真为顾忘感到唏嘘,怎么喜欢上我这么个自私的人。
事已至此,生活还要继续,胆小鬼也只能寻求一些玄学的理由的安慰自己----顾忘和我情浅缘也浅。
那晚之后,我不再跟自己拉扯,我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感情,依旧的喜欢,失去的痛苦,不管正面负面,我全全接受。本以为我会很难从初次的失恋中支棱起来,可后来发现接纳自己反而让我变得轻松。
身体跟着也缓过劲儿来,我不再受睡眠的困扰,可前段时间实实在在的积压,最终还是一击致命,我生病了。
类似感冒但又不是,不咳嗽也不流鼻涕,就是昏昏沉沉,没有力气,头一阵一阵抽痛,胃也应和的一抽一抽,单个看都不是大病,但一结合,整个人是直接爬不起来。
在被窝里躺着,向公司请了假,得了应允后就又睡了,这时候好像只有睡觉是缓解疼痛的最有效方法。
但很不幸的是中途被热醒了,看着外面疾风斜树的样子,觉得不至于热成这个样子,抬手摸摸自己的头,果不其然发烧了,叹了口气,强撑着起身去找褪烧药。
药是找到了,但身体告诉我下了楼就别想再爬上去,于是我就近躺在沙发床上盖着毯子,对付着喝了药。可能太久没生病,突然喝药,药劲大的厉害,本来脖子不舒服,想拖过离得不远的小狗玩偶来垫一垫脑袋,结果两个眼皮睁都睁不开。
意识还有一丝清醒,在跟生理做对抗,导致眼睛搁那半合不合的翻白眼,最终还是心想放弃吧,摆这丑样干啥。自我批评刚结束就又睡了。
梦里我又看见了顾忘,睡眠没有问题后,顾忘就很少入梦了,一时间竟有些想念。这次他没哭也没笑,很安静,我想这是来跟我彻底告别了?
“怎么了?”我主动问。如果要走,大家即便是在梦里也好好聊聊吧,别跟现实中一样,最后走的的时候都没看一眼。
问完,我听见顾忘开始说话,但可惜意识混沌听不确切,可以肯定的是他又开始哽咽了,断断续续的话语传过来,“钥匙......”“最后.......机会.......不想走.......”
不管听不听的清,看他的样子,我就心疼的不得了,费力从被子里慢慢抽出手,去摸顾忘,顾忘很乖顺的主动靠前用脸贴着我的手,我在他脸上依恋的蜷缩了下手指,然后定定的看着他,贪心的说:“留下吧,顾忘,一直陪着我。”